陳墨咬牙撐起身體，一步步走向巨門。
每走一步，肋骨處便傳來鋸齒般的鈍痛，顯然是方才撞擊導致內傷加劇。他沒有停下，伸手觸向“地宮”古字下方的一處凹槽。
凹槽形狀與玉佩吻合。
他取下胸前玉佩，輕輕嵌入。
一聲沉悶的機括聲自地下傳來，巨門兩側岩壁緩緩內陷，露出一條向下延伸的階梯。藍光從深處透出，比通道儘頭更為幽邃，仿佛通往地底深淵。
風從門內吹出，帶著一絲鐵鏽與陳年塵土的氣息。
他回頭看了眼癱倒的傀儡，目光落在斷劍之上。
不能留。
他走回傀儡身前，握住劍柄，用力一拔。劍身抽出時帶出一縷青煙，似有殘魂哀鳴，旋即消散。
他拄劍而立，喘息片刻，抬腳踏上第一級台階。
階梯寬闊，足以容納三人並行，兩側岩壁刻滿古老符文，每隔七步便有一盞青銅燈龕，燈芯未燃，卻隱隱滲出微光。越往下，空氣越冷，呼吸間可見白氣。
行至第十階，左臂胎記忽又發燙。
他停步。
識海中，心音再度浮現，依舊是那清冷女聲，但這一次，多了一絲極難察覺的波動——
“此地曾葬三千執劍者，aгheвeдncлeпon.”
話音落，胎記驟然冷卻。
陳墨眉頭微皺。最後半句聽不真切，像是被某種力量截斷。他試圖追問，心音卻已消失無蹤。
他握緊斷劍，繼續下行。
階梯儘頭是一片開闊空間，呈圓形大殿格局。中央立著一座三丈高的石碑，碑麵布滿裂痕，隱約可見“九闕”二字。四周擺放九尊石像，皆背對中央，手持兵刃，姿態各異，似在守護，又似在鎮壓。
地麵鋪著黑白交錯的石磚，排列方式如同棋局。
陳墨剛踏入大殿，身後階梯突然震動，岩壁合攏，巨門封閉。緊接著，九尊石像的眼眶中同時亮起紅光。
他站在原地，未動。
石像不動，殿內無聲。
忽然，最左側一尊石像緩緩轉頭，麵部石屑簌簌落下，露出一張扭曲的人臉輪廓。它的嘴唇開合，發出乾澀沙啞的聲音：
“闖陣者，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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