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跟隨張世豪走向客廳,內心的複仇火焰被懷表的異常觸感進一步點燃。
他抬頭看向走廊儘頭,裝飾畫上竟是一條吞噬自己尾巴的蛇,象征著永恒與輪回。
這個圖案與懷表內部的藥劑呈現的形狀何其相似,難道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聯係?
客廳裡,一群張家親戚圍坐在沙發上,中心是張雨晴的表哥張明遠,剛從國外留學歸來。
他手指間不停轉動著一枚硬幣,那是他標誌性的小動作。
「這就是你女婿?」張明遠上下打量秦朗,眼中滿是輕蔑,「聽說是個孤兒?怎麼,張叔,您家缺錢到要靠招贅婿了?」
眾人哄笑。
張世豪臉色難看,卻又不敢得罪這個有背景的侄子,隻能尷尬地打圓場:「他就是個打雜的,彆管他。秦朗,去倒茶!」
張世豪說完,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龍頭戒指,眼神閃爍。
這是他緊張時的習慣動作。
落地窗反射出秦朗平靜如水的麵容,內心卻已經翻江倒海。
他微笑接過茶杯,腦海中已浮現對方跪地求饒的畫麵。
秦朗端著茶盤走向眾人。
張明遠故意伸腿,秦朗一個趔趄,茶水潑灑在張明遠名貴的鞋子上。
「廢物!」張明遠怒吼,揚手一巴掌。
茶水在地麵蔓延,秦朗恍惚間仿佛看到它們形成細小鎖鏈般的紋路,指向自己,如同某種操控的象征,最後隱入地縫。
秦朗沒有躲閃,任由掌印浮現在臉頰上。
前世,他會忍氣吞聲道歉;今生,他隻是平靜地站著,眼神深處閃過一絲寒芒。
「怎麼?還敢瞪我?」張明遠見狀更加惱怒,右手猛地抓住秦朗的衣領。
就在這一刻,秦朗的目光與張明遠手腕上的手表相遇——那是一款限量版腕表,表盤下方赫然是熟悉的蛇形ogo。
這一刻,他在心中已經計算好了張明遠那幾家海外空殼公司的稅務漏洞,一個舉報就能讓他鋃鐺入獄。
每個看不起他的人,都是未來任他宰割的獵物。
張明遠手腕一翻,猛地將秦朗推倒在地。
秦朗的手臂擦過茶幾棱角,瞬間滲出血絲。
「廢物就是廢物,連杯水都端不好——你配不上我。」張雨晴終於開口,語氣冰冷。
她坐在一旁,眉頭微蹙,似乎想說什麼,卻終究保持沉默。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無名指上那枚並不名貴的婚戒。
婚戒表麵的細小劃痕在陽光下泛出金色絲線,一瞬間仿佛鑽入秦朗指尖的傷口。
他感到一陣刺痛,卻不動聲色。
閃回浮現——雨夜,一把刀劃向他胸口,雨晴擋在身前,手臂被劃出傷口。
刀鋒落下的瞬間,他似乎看到對方手腕上有個微型注射器,針管裡的液體呈現出詭異的蛇形波紋。
這是唯一一次,她似乎真心為他付出。
還是說,那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看著她這個小動作,秦朗心中湧起複雜情感——恨她的背叛,卻又忍不住想知道,她眼中的恍惚是否意味著什麼。
「對不起,表少爺。」秦朗低頭,聲音恭敬。
茶水浸濕地毯,形成蛛網狀的痕跡,迅速乾涸消失。
「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張明遠擺手,硬幣在他指間翻轉,反射著冷光,「雨晴,聽說你們結婚三年了?這種廢物能滿足你嗎?要不要表哥介紹幾個好男人給你?」
張雨晴冷笑:「三年就夠了,合同期滿後自然會換人。」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沙發扶手,節奏與秦朗口袋中懷表的滴答聲詭異同步。
秦朗攥緊拳頭,指甲深陷掌心。
上一世,他天真地相信這段婚姻能修成正果;而現在,他清楚地知道,這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他的掌心滲出血珠,落在地板上,與茶水混合,在他眼中仿佛組成一條細小的鎖鏈圖案,纏繞著他的影子,提醒著那些看不見的束縛。
客廳牆麵上的裂紋在陽光下隱約呈現出蛇形圖案,仿佛羅氏家族的精神控製標記,直指張雨晴的方向,隨後又恢複正常。
「秦朗,去準備晚餐。」張世豪下令,顯然不想讓他繼續待在這裡丟人現眼。
他說完便下意識地轉動著龍頭戒指,眼神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