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彆墅燈火通明,各路親戚的豪車擠滿了寬敞車道。
秦朗挺直腰板,手捧托盤穿梭在喧鬨的客廳中。
這樣的月度家族聚會,表麵是炫耀財富的場合,實則是他收集情報的絕佳時機。
水晶燈下,人影交錯,每一句閒談都可能藏著商業機密。
「秦朗!我杯子空了。」張世豪頭也不抬,隨手舉起水晶杯,杯壁上隱約閃現蛇形紋路,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好的,爸。」秦朗立刻放下托盤,微微彎腰接過杯子。
表麵恭敬地點頭,心裡已擬好三套針對這個老東西的商業破產方案。
周圍一片嘈雜,秦朗卻訓練有素地分辨著各種對話,捕捉著每一條可能有用的信息,同時不露聲色地瞥了眼口袋裡的手機,屏幕上濱海地塊的股票行情正在閃爍變動。
張世豪滿意地轉向他的商業夥伴們:「看,這就是我那個沒出息的女婿,好在懂規矩,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笑聲在奢華的客廳回蕩。
張母優雅地抿了口香檳,視線輕蔑地從秦朗身上掠過。她今天做完周三固定的高端美容護理,臉上還泛著不自然的紅暈,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價值不菲的祖母綠戒指。
沒有人比暴發戶更懂得如何踐踏尊嚴,也沒有人比暴發戶更不懂尊嚴的價值。
秦朗麵上平靜,眼底卻有冰冷的算計在流動。
「張總,聽說雨晴集團拿下了濱海那塊地?真是好眼力啊!」一位西裝革履的商界人士恭維道,聲音中帶著刻意的熱情。
張世豪立刻挺直腰板:「那是自然!區政府都要給我三分麵子。那塊地保守估計三年內翻三倍!」
他說話時,餐廳牆上的張氏集團ogo在秦朗眼中仿佛搖搖欲墜,這個過度杠杆擴張的商業帝國正麵臨資金鏈繃緊的危機。
秦朗給張世豪倒滿香檳,故意晃了一下,液體幾乎溢出卻又恰好沒灑出。
張世豪沒注意這微妙挑釁,但秦朗敏銳地捕捉到張雨晴的目光在他手上停留了一瞬。
他嘴角那抹微笑,可不是給這群蠢貨看的。
你永遠不知道一個贅婿的背後有多少張暗中收購的股票。
資本的遊戲,往往在暗處悄然改變格局。
他倒酒的手腕內側,一道淡淡的針痕若隱若現,那是他在暗中調查張家時曾被下藥留下的痕跡,也是他不斷提醒自己複仇的記號。
「雨晴,德國那個項目需要你親自去談?」張母刻意提高音量問道,聲音像蛇信劃過玻璃的冰冷觸感。
站在角落的張雨晴緩緩抬頭,目光冷淡,瞳孔邊緣閃過一絲詭異的失焦:「遵守協議...嗯,下周出發。」
她的裙擺在移動時劃出一個不易察覺的蛇形軌跡,就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雨晴抬手看了眼手表,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搓揉著手腕上若隱若現的紅痕。
她從隨身包裡取出小藥盒,倒出兩粒膠囊吞下。
秦朗假裝整理餐巾,餘光緊盯著那個藥盒——與他之前偷拍記錄的一模一樣。
藥盒表麵在燈光下閃爍著細微的蛇鱗紋路,上麵印著羅氏製藥的標誌。
記憶碎片閃回:張雨晴每晚九點準時服藥,眼神由清明變得渙散,態度由溫柔轉為冰冷。
那是他們相識的第三個月,一場瓢潑大雨中,她為發燒的他撐傘。
雨水順著她的發梢滴落,笑容如陽光般溫暖。
「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她的手輕輕搭在他額頭,溫柔得不像張家人。
而現在,那溫柔已被藥物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