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小姑臉色瞬間慘白:「我...我那時候喝多了,不是有意的...」她急切地上前,「秦董,我女兒比雨晴年輕,又聽話,不像她那樣目中無人...」
她踩著高跟鞋向秦朗靠近,腳下卻突然一滑,整個人向前撲去。
慌亂中,她的假發片鬆動,歪向一側,露出下麵稀疏的真發。
名貴的絲綢襯衫前襟沾上了茶幾上的酒水,狼狽不堪。
「請出去。」秦朗語氣平淡如水,卻不容置疑。
小姑嘴上滿是悔意,心裡卻在計算著能從秦朗身上刮下多少肉來。
「秦董,您再考慮考慮...」
「保安。」秦朗輕聲道。
兩名保安立刻出現,禮貌而堅定地請張家小姑離開。
她惱羞成怒,尖叫著被帶出套房:「你會後悔的!你以為你是誰?不就是有錢嗎?!」
小姑的尖叫聲如同刺耳的警報,回蕩在走廊上,漸行漸遠。
套房門合上的瞬間,落地窗玻璃上映出遠處張家總部大樓的玻璃幕牆反射的光線,構成了一張金融市場的縮影,如同密不透風的蛛網。
秦朗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這才隻是開始。」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林總,按計劃開始吧,明天收盤前,我要看到雨晴集團資金鏈出現鬆動。」
掛斷電話後,秦朗取出那枚玉吊墜,輕輕摩挲。
玉石表麵的紋路在燈光下顯得栩栩如生,是一枚他與張雨晴曾經的定情信物。
他望向窗外張家大樓的方向,眼神複雜:「雨晴,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回憶再次襲來:大一那年,他和張雨晴坐在校園湖邊,許下約定——無論麵對什麼困難,都要彼此信任,不被外界乾擾。
那時的她眼神清澈,笑容明媚,與現在藥物控製下的冷漠判若兩人。
秦朗搖搖頭,將回憶驅散。
他打開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張家企業的全部財務狀況和債務結構,每一項都被標記了攻擊弱點和時間節點。
有些人,隻有在失去一切後,才明白自己從未擁有過什麼。
月光如水,傾瀉進張雨晴的臥室。
她坐在梳妝台前,呆呆地望著鏡中的自己。
眼睛裡那層霧氣,不知是藥物的副作用,還是內心深處無法言說的痛苦。
窗外的月光照在她的無名指上,那裡的戒痕在光線下隱約泛著銀光,仿佛有什麼正試圖衝破束縛。
梳妝台角落裡的電子鬨鐘顯示屏閃爍著微弱的光,發出規律的滴答聲,與她不安的心跳形成奇怪的共鳴。
「雨晴,該吃藥了。」張母端著水杯和藥片走進來,語氣中是難以掩飾的焦慮。
張雨晴機械地接過,卻在張母轉身的瞬間將藥片藏在手心。
等母親離開後,她將藥片放在掌心仔細查看。
藥片在月光下泛著異樣的光澤,表麵有細微的劃痕,像是某種特殊標記。
張雨晴迅速將藥片衝進馬桶,看著它們在水中旋轉、消失。
水麵上一閃而過的波紋讓她揉了揉眼睛,不確定是否隻是錯覺。
她走到窗前,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痕。
三年前,那裡曾經有一枚秦朗送的戒指,雖然不值錢,卻是他全部積蓄換來的。
而就在父母發現秦朗「真實身份」是個窮小子後,那枚戒指被強行取下,她卻記不清自己是如何同意的。
每當她觸碰那戒痕,總有一種異樣感從指尖蔓延到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