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半,秦朗新居門外。
張世豪西裝筆挺,手捧禮盒站在高檔彆墅區門前,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
昨天秦朗突然退婚並公開身份的新聞,讓整個張家如臨大敵。
人前趾高氣揚,人後卑躬屈膝,張世豪的脊梁比股市還會轉向。
「秦先生,能否見一麵?」張世豪對著門禁係統第三次呼叫,語氣已從客氣變得近乎祈求。
屏幕上依然隻顯示「無人應答」四個冰冷的字。
早晨的露水在監控攝像頭鏡頭上凝結,如同一滴冷漠的淚。
遠處,某醫院icu病房的心電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答」聲,與張世豪敲門的節奏詭異地同步。
他不安地摸了摸胸前口袋裡的扳指,這枚據說傳了五代的「張家傳家寶」,其實是當年從秦家竊取的文物。
扳指表麵刻著精細紋路,在晨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仿佛訴說著往昔恩怨。
管家虞老從監控室看著這一幕,微微一笑:「老爺,張世豪已經在門外站了四十分鐘。他的影子在晨光下拉得很長,像條求饒的狗。」
虞老習慣性地轉動手中的玉質佛珠,每一顆珠子上都刻著細微的家徽,隨著轉動發出幾不可聞的「哢嗒」聲。
秦朗穿著睡袍,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讓他再站一小時。」咖啡杯邊緣留下一枚唇印,如同記憶中那段屈辱往事的印記。
舒適的沙發和複仇的快感,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早餐搭配?
窗邊的古鐘發出機械的轉動聲,仿佛在倒數著張家的末日。
古鐘的表盤邊緣刻著家族徽記,時針每走一格,秦朗眼中就閃過一絲冷光,與遠處icu監護儀的節奏同步。
虞老輕聲彙報:「張世豪帶來了價值三千萬的郎世寧真跡和張氏集團5的股份轉讓協議。」文件夾上的張氏印章在晨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還有這枚所謂的張家傳家扳指,據說有五百年曆史。」虞老遞上一枚青玉扳指,表麵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古典花紋。
秦朗接過扳指,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他從抽屜中取出放大鏡,仔細檢查扳指內側的刻紋。
「看到了嗎?」他指向扳指底部幾乎不可見的一個「羅」字,「這不是張家的東西,是當年秦家失竊的文物,經羅家之手,流落到了張家。」
扳指在他手中冰涼刺骨,如同觸碰往日的仇恨。
秦朗呼出一口氣,窗戶上浮現一層薄霧。
他下意識用指尖在霧氣上描摹出張雨晴的輪廓,卻在完成最後一筆時,輪廓扭曲成了破碎的形狀。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昔日藥物控製的片段閃過:雨夜中,他與雨晴初遇,她在雨中為他撐傘,水珠順著傘沿滴落,在地上形成斑駁的痕跡。
又一段記憶:雨晴為他擋下那致命一刀,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裙,滴落在他的手心,形成一個完美的掌紋。
秦朗搖頭驅散幻象,看都沒看一眼手中的資料:「送回去,告訴他這些不夠彌補對我的侮辱。他欠我的,遠不止這些。」
「另外」他把扳指遞回虞老,「告訴他,偷來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這枚扳指,我會親自歸還給它真正的主人。」
外麵,張世豪終於收到回複,卻是保安送來的退回禮物和一句「秦先生不見」。
他臉上的笑容凝固,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麵色鐵青。不甘心的他突然跪地磕頭,額頭重重叩在冰冷的地麵上,豪車鑰匙從口袋滑落。
「把他拖走。」對講機裡傳來冷漠的指令。兩名保鏢麵無表情地架起張世豪,在他掙紮時,一顆假牙從口中掉落,骨碌碌滾到路邊的水溝裡。
「還有這封求和信,張先生讓我一定要轉交。」保安遞出一封燙金信封。
「秦先生還說,這枚扳指不是張家的,是從秦家偷走的文物,底部有羅氏的標記。」保安平靜地傳達著足以讓張世豪崩潰的信息。
張世豪猛地抓住扳指,手指發抖地檢查底部,當看到那個微小的「羅」字時,臉色瞬間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