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角色對調,局勢如同被反轉的沙漏。
秦朗的報複計劃書上,已經劃掉了「商業報複」第一階段的標記,進入第二階段。
「老爺,他又來了。」虞老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這次帶著全家,跪在門外。他的假牙都掉了,那顆鑲鑽的牙齒滾到了草叢裡。」
秦朗冷笑一聲:「檢查那顆牙齒,可能有竊聽器。張世豪這種人,求饒也藏著陰謀。」
虞老走進來,放下一個文件夾:「關於張雨晴的調查有新進展。根據她的私人醫生記錄,張世豪確實長期在她的飲食中添加控製情緒的藥物。」
「主要是改良型氟西汀,劑量已經達到危險水平。」虞老指向一串數據,紙麵上的數字清晰刺目。
「藥物的製造商是羅氏製藥的子公司,配方專利持有人是羅天成本人。」虞老補充道,拇指輕撫佛珠,發出細微的哢嗒聲。
一份醫療報告從文件夾滑出,紙張邊緣泛黃,顯示已經存檔多時。
秦朗手指微微顫抖,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窗外的樹影投在他臉上,如同一張扭曲的麵具。
他腦海中閃過另一段記憶:兩年前,他親手為高燒中的雨晴煎藥,她虛弱的手指輕觸他的臉頰,輕聲說「若有來世,我願做你的影子」。
那時雨晴的手腕上,有一道細微的疤痕,形狀像條盤繞的小蛇。
她說那是小時候被父親的蛇形戒指刮傷的。
某些罪孽,注定要用更殘酷的方式來償還。
報複不是目的,是一種救贖。
「繼續調查。」秦朗壓下怒意,看向筆記本上已經擬好的張氏集團收購計劃,「啟動『斷水』計劃,凍結張氏集團在三家銀行的信貸額度。」
「同時聯係他們的主要供應商,以更優惠條件吸引他們暫停與張氏合作。」秦朗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鋼鐵,不帶一絲感情。
助理拿出一份供應商名單,其中三家核心供應商的信息被標記出來,需要重點突破。
「需要我詳細說明每家供應商的弱點嗎?」
秦朗搖頭:「不必,按計劃執行就好。」他指尖輕敲桌麵,節奏如同心跳。
桌角的監控屏幕顯示著張氏集團各個分部的實時狀況,資金鏈正在一步步緊縮。
窗外,一輛帶有羅氏標誌的黑色轎車緩緩駛過,車窗後若隱若現一張熟悉的麵孔。
「羅天成開始行動了?」助理驚訝地問,同時遞上一份合約。
合約上的印章已經乾涸,隱約可見羅氏製藥的蛇形標誌,與張氏集團最近推出的新藥包裝如出一轍。
「蛇最怕什麼?」秦朗轉過椅子,露出冷笑,「不是被直接殺死,而是在不知不覺中失去所有退路。正所謂『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書桌上的沙漏悄然流儘最後一粒沙,秦朗伸手翻轉,重新開始計時。
報複如同精密的天平,需要完美的平衡。
秦朗腦海中浮現張雨晴被藥物控製的畫麵,心中殺意如潮。
辦公室的燈光照亮了牆上的城市地圖,張氏集團的各個產業點被紅筆圈出。
那些紅點連成網絡,正是他複仇的目標和路徑。
晚上,慈善晚宴現場。
水晶吊燈下,觥籌交錯。
秦朗作為神秘的億萬富豪首次公開亮相,成為全場焦點。
他胸前彆著蛇形領針,這是當年父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也是秦家的象征。
每當他情緒波動,他會不自覺地觸碰這枚領針。
晚宴大廳的地麵鋪著高檔大理石,燈光照射下紋理清晰,角落裡那位戴著金絲眼鏡的羅天成正朝這邊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