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緊盯著檢測報告,思緒回到了改變一切的那個夜晚。
雨晴的脖子上突然出現了蛇形紅痕,第二天就像變了個人。
這不是偶然,而是精心策劃的藥物控製。
腦海中浮現張雨晴木然的眼神,與三年前明媚笑容的巨大反差,他的心如刀絞。
雨晴曾經會為他煲湯熬藥,藥罐底部總刻著一道奇特的紋路,現在想來,那竟與蛇形藥片紋路如出一轍,仿佛她在藥效間隙曾試圖向他傳遞信息。
婚紗照上的紅痕越來越明顯,像是照片裡滲出的血淚,隨著他的心跳一滴滴擴散。
他猛地將酒杯擲向牆壁,玻璃碎片四濺,裂紋蔓延如蛛網,形成魚鱗狀圖案。
想殺人的衝動從未如此強烈,卻必須壓製。
手臂刺痛再度襲來,這次如電流般竄過全身,秦朗額頭冒出冷汗。
他無意中瞥見桌上的水杯,水麵上倒映出文件編號:18,如同計劃的進程在倒數。
「虞老,我需要你查一件事。」電話接通後,秦朗聲音恢複平靜。
「羅氏製藥近三年來所有與神經藥理學相關的研究項目,特彆是與張家有往來的記錄。」
秦朗想起羅天成那雙總是微眯的眼睛,每次與張世豪碰杯時,都會下意識地撚動佛珠。
豪門手段,殘忍至極,親女兒都能下藥控製,如同血管裡注入冰冷的藥物。
「少爺,發生什麼事了?」虞老敏銳地察覺到異常。
「張雨晴被藥物控製了,從我入贅開始。」
秦朗語氣平靜,內心卻翻江倒海,「她對我的冷漠、厭惡,全是藥物作用。」
「原來不是真綠茶,是被下了藥,被鎖住了真實情感。」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需要我安排解救計劃嗎?」
「不急。」秦朗眼神冰冷,「我要先摸清楚誰是幕後黑手,藥物控製隻是表象,背後必有更大陰謀。」
婚紗照上的血淚已蔓延至照片邊緣,像是在無聲控訴著什麼。
真相總比想象更加駭人,恨意也隨之倍增。
「張家和羅天成,這筆賬我會一起算。」
秦朗聲音低沉,「控製一個人的思想,比囚禁她的身體更殘忍。我會讓那些操控你的人,付出百倍的代價。」
窗戶上的雨滴彙聚成「18」的形狀,走廊上傳來醫護人員的腳步聲,外麵的世界依然正常運轉。
次日清晨,虞老帶來了初步調查結果。
陽光透過窗戶,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扭曲光影,隨呼吸起伏,仿佛活物。
「少爺,羅氏確實與張家有秘密協議。」
虞老遞上一份文件,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文件邊緣,「三年前羅氏資金鏈緊張時,張世豪注資五億,條件之一是獲得某種『實驗產品』的使用權。」
秦朗冷笑:「用女兒做實驗,張世豪真是夠狠。」
他想起上周與張世豪的一次扳手腕,對方故意用力過猛,在他手腕上留下五道指痕。
那痕跡至今未消,隱約呈現出壓力過大的淤青。
手臂刺痛又起,這次如針刺般精準,沿著神經線路層層擴散,耳邊似乎有醫院走廊的嘈雜聲。
「更關鍵的是」虞老遞上一份文件,「羅天成與令尊生前也有過節,他的製藥實驗室曾經研發過一種記憶乾擾藥物,有傳言與令尊夫婦車禍有關。」
秦朗腦海中閃過父親留下的筆記本,內頁夾著的照片背麵有段神秘文字,與雨晴藥罐底部的圖案一模一樣。
藥物背後,隱藏著更大的陰謀,如同血管中流淌的毒素,早已滲透進兩家關係。
「所以,張雨晴隻是這場陰謀的犧牲品?」秦朗翻看文件,眼神越發冰冷。
「很可能。我們的人昨晚跟蹤張小姐,發現停藥六小時後,她出現了短暫的清醒期,情緒波動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