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後,金色陽光斜射入秦氏彆墅書房。
秦朗手指輕敲紅木桌麵,節奏如同微弱卻堅定的心跳,眸光銳利如刃。
「虞老,張世豪的資料都查清了?」
虞老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推過一份暗紋信封,內層青銅鑰匙壓痕恰好勾勒「羅氏」水印。
他精瘦的手指像枯枝般穩定,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
「查得一清二楚。張氏集團最近資金周轉困難,尤其南區項目被銀行催貸,張世豪最近急著找資金。」
信封夾層滲出淡淡鬆節油味,那是秦母畫室獨有的氣息。
秦朗深吸一口氣,瞬間被拉回童年記憶。
這老狐狸在商場叱吒多年,卻不知自己已經變成了彆人眼中的肥羊,秦朗心想。
翻開文件,秦朗嘴角微微上揚。
「張氏集團財務漏洞不少,尤其是南區那塊地的開發權。」
他指向報表上的數字,文件編號角落處的小字與秦母筆跡特征極為相似,「這裡,使用了影子公司規避監管,但同時也露出了致命破綻。」
「張世豪自己設的局,反而要把自己困住了。」秦朗輕點著文件上的漏洞處,眼中閃過冷意。
虞老眼中閃過讚許,雖然已是白發蒼蒼,但眼神依然犀利。
他看著秦朗自信的神情,心中滿是欣慰。
「少爺,這份資料耗費了不少心力。」虞老遞來一杯茶,茶麵泛起的漣漪映著窗外光線,「張世豪最近行蹤不定,卻頻繁出入醫院。」
「他的心臟問題比想象中嚴重。」秦朗若有所思地看著茶麵,「這反而是個好時機。」
表麵隻是談論商業項目,誰能看出這是一張致命的蛛網正在編織?
「張世豪最近不是想拿南區項目做融資嗎?」秦朗合上文件,眼中寒芒一閃,「我們就給他送去一個『禮物』。」
一瞬間,秦朗眼前閃過三年前的場景——張家宴會上,張世豪舉杯時故意將紅酒潑在他西裝上。
酒液順著衣料蔓延,眾人哄笑聲中,張世豪冷聲道:「你身上流著秦家的血,卻乾著下賤的事。連杯子都端不穩,也配坐在這裡?」
那刻的屈辱,如同烙印般燒進骨髓,成為他複仇的導火索。
「丙辰年那天,我就立誓要讓張家償還一切。」秦朗喃喃自語,拇指輕撫手腕內側的玉璧,玉麵泛著淡淡光澤。
虞老微微頷首:「少爺打算怎麼做?」
「貪婪是最好的誘餌。」秦朗走向窗前,陽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背後書架上那本《外科手術精要》不經意地敞開,頁邊緣折出一道痕跡。
「設計一份合作方案,表麵上是解決他資金問題的『互利共贏』,實則...」秦朗聲音低沉,眼中閃爍著複仇的火焰。
方案很快成型。
秦朗辦公室裡,投影幕布上的項目書被反複修改。
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全景,目光落在遠處張氏集團的總部大樓上。
窗外電子廣告牌閃現一段商業廣告,隨即恢複正常。
秦朗眯起眼睛,心中湧起一陣冷意。
「這份方案,把資金注入條款和優先股權轉讓分開放在不同章節,用專業術語掩蓋。」秦朗對旁邊的法務團隊說道,手指劃過文件邊緣,指尖微微發顫。
「少爺,我們已經將南區項目真實財務狀況藏在附錄第三頁,看似普通數據,實則暗藏玄機。」法務總監低聲補充。
秦朗滿意地點頭,指尖輕觸文件上的「秦氏」印章,那是家族祖傳的玉璽,質地溫潤如玉。
「確保法律上無懈可擊,但實際操作中,一旦簽字,南區項目優先股權將在三個月內完全轉移。」秦朗聲音堅定,眉宇間泄露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恨意。
看似複雜的法律條款,其實是一把懸在張世豪頭頂的利劍,而他卻渾然不覺。
財務總監皺眉:「秦總,這樣做會不會太明顯?張世豪不是商場菜鳥。」
秦朗轉身,嘴角微揚,辦公室的燈光在他臉上投下奇異的陰影,如同古老麵具上的紋路:「人在急需資金時,往往隻看他想看的部分。況且...」
他指向投影中的收益預測,數據顯示收益將逐年遞增,「這誘餌足夠大,大到讓他自願戴上鐐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