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藥物控製的大腦正艱難喚醒曾被強行封存的記憶碎片。
過去五年中,她每次情緒波動後都會被強製服用名為「安平寧」的藥物,這藥從名字到成分都透著一股刻意安排的味道。
陽台外,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城市輪廓,也映照出每個人臉上緊繃的表情。
監控屏幕上出現短暫乾擾,像是係統故障,又像是某種不祥預兆。
「夠了!」張世豪猛然站起,臉色鐵青,手掌重重拍在桌麵,「雨晴,你最近工作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他朝門口使了個眼色,語氣中帶著不容質疑的威嚴。
女管家立刻上前,扶住搖晃的張雨晴:「大小姐,您該吃藥了。醫生特彆叮囑不能斷。」
「不...我不要吃藥...」張雨晴掙紮著,眼中閃過恐懼,但很快被強行帶離會議室,她的反抗如同蜻蜓點水,微弱而無力。
在家族會議上,表決權從來都是用實力而非道理來衡量的。
張雨晴離開時,手中不慎掉落一枚藥片,它在地毯上翻滾幾圈後停住,在燈光下折射出藥物特有的光澤。
無人注意這細微異常,就像無人在意一個被控製的靈魂。
張雨晴被帶出時,桌上的財務報表不知何時滑落在地,幾頁破碎的賬目在水漬中緩緩浸染,數字被模糊,就像張家即將麵臨的不明朗前景。
「這種小情緒發作很久了嗎?」張世豪麵色陰沉地問女管家。
「大小姐近期減少了藥量,醫生說劑量不足可能導致情緒不穩定。」女管家低聲回答,眼神閃爍。
張世豪冷哼一聲,轉向其他人:「我決定明天與秦氏簽署合作協議。梁律師,準備好相關文件。」
顧問欲言又止,最終隻是低頭記錄。
張家三叔麵無表情,手指卻在桌下悄悄發出一條信息,屏幕微光照亮他眼中的算計。
表麵恭敬地點頭,內心卻在暗自盤算著各自的退路和籌碼。
桌上那盞造型奇特的玻璃鐘擺發出節律性的聲響,頻率與普通人心跳節奏相仿,在沉默的會議室中顯得格外刺耳。
「簽了這協議,我敢打賭不出三個月,張家就要姓秦了。」張家二叔起身離開時,故意放慢腳步,聲音恰好能讓張世豪聽見,帶著明顯的挑釁。
張世豪眯起眼睛,捏緊拳頭卻無法發作二叔持有張家15的股份,不是他能輕易得罪的,家族製衡的力量令他不得不忍氣吞聲。
「二叔,您這是詛咒我們張家嗎?」張世豪冷笑道,「還是說,您已經和秦朗達成了什麼私下協議?」
二叔回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恢複鎮定:「我隻是不想看到家族資產被輕易拱手送人。」說完,甩袖而去。
會議在一片沉默中結束。
張世豪留下來整理文件,動作中透著焦躁。
「梁律師,你留一下。」
其他人紛紛離席,會議室很快隻剩下張世豪和顧問梁成。
「說吧,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張世豪聲音低沉。
梁成猶豫片刻,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我做了進一步調查,秦朗這三年來係統性收購了與張氏有上下遊關係的十七家公司,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包圍網。」
「這不是正常的商業擴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