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你看夠了嗎?」秦朗的聲音輕柔卻帶著穿透力。
樓梯後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張雨晴猶豫片刻,終於走了出來,臉上淚痕未乾。
「你父親剛才的樣子,印象深刻吧?」秦朗轉身看向窗外,語氣平靜得仿佛在談論天氣,「不過這還不夠。」
「你到底想要什麼?」張雨晴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強作鎮定。
「我想要的,你父親早就給了。」秦朗指向茶幾上的特彆表決權委托書,「隻是我要確保他記住今天的教訓。」
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u盤,那裡麵存儲著張氏集團所有的商業機密和客戶資源,是公司最核心的無形資產。
「第三次道歉,最後一次拒絕。」秦朗鬆開領帶,這次直接取下,折疊整齊放在茶幾上。
「放手。」他的聲音不大,卻充滿威嚴。
張世豪如觸電般鬆開了手。
林睿悄悄地停止了錄像,將手機放回口袋,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秦朗整了整西褲,後退一步,避開張世豪的碰觸,淡淡道:「人生最大的諷刺,不是失敗,而是跪在曾經被你踩在腳下的人麵前求饒。」
窗外的雨點敲打著玻璃,仿佛在為這場商業戰爭的勝利鼓掌。
秦朗的手機再次震動,是律師發來的消息,確認收購程序已全部合法完成。
張世豪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淚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滴落在昂貴的地毯上。
他的西裝領口鬆開,露出了裡麵的公司徽章,那曾是他引以為傲的身份象征。
「張董事長,當年我在您麵前跪過嗎?」秦朗忽然問道。
張世豪愣住了,喉結滾動,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他整理著自己的領帶,發現領帶夾上還固定著一張秦朗婚禮請柬的殘片。
這個發現讓他眼中閃過一絲悔恨和不解,卻很快被絕望所淹沒。
「沒有,我從未向任何人下跪。」秦朗聲音平靜,「即使是最落魄的時候,我依然保持著尊嚴。」
有些債,是跪下也還不清的。
秦朗的目光似乎看透了張世豪的靈魂,那目光中有著超越常人的洞察力。
秦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張氏集團最新的財務報表,資產負債表上的數字觸目驚心,幾乎所有優質資產都已被質押或轉移。
秦朗的目光掃過癱坐在地上的張世豪,冷聲道:「張氏集團已經被我收購,您已不再是董事長。明天開始,您可以像普通人一樣重新開始生活。當然,前提是您能適應沒有司機、沒有保姆的普通生活。」
他拿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董事會決議,上麵詳細列明了新的管理層名單,張世豪的名字已被徹底抹去。
張世豪如遭雷擊,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他的西裝前袋中露出公司董事長銘牌的一角,那已成為過去式。
「至於張雨晴」秦朗轉身走向落地窗,背對著張世豪,「我已經給了她在新公司的職位,她的未來如何,取決於她自己的選擇。」
窗外的雨水映照在秦朗的側臉上,勾勒出一條若隱若現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張世豪命人打傷他留下的痕跡。
那道傷疤,不僅留在皮膚上,更深入骨髓,成為他複仇的動力源泉。
張世豪哽咽著,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林睿上前,示意他該離開了,同時不著痕跡地檢查了手機上的錄像文件。
「張先生,以後請記住,有些人不是你能踩的。」林睿冷冷地說道,「秦總能讓你家道中落,也能讓你流落街頭。」
林睿遞給張世豪一份聲明,要求他簽字放棄對張氏集團的任何進一步索賠,這是最後的程序,也是最後的羞辱。
在林睿的攙扶下,張世豪蹣跚著走向門口。
他的身影在雨水中顯得格外蕭索。
當他路過門廳的家族照片牆時,一張合影突然從牆上滑落,玻璃框破碎。
那是張氏家族的榮耀時刻,如今已成碎片。
張世豪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如遭雷擊,踉蹌著差點摔倒。
林睿疑惑地看向他,卻隻見他臉色慘白,目光中滿是恐懼。
秦朗手機上的提醒顯示,張氏集團所有分公司已收到管理層更迭通知,明天將有新任ceo進駐接管。
當林睿扶起幾乎站不穩的張世豪離開時,藏在樓梯拐角的張雨晴輕輕後退,不想被發現。
她的眼淚無聲地流下,心中百感交集。
牆上的股票顯示屏再次閃爍,張氏的股票代碼旁出現了一串紅色數字,那是收購完成的確認碼。
秦朗轉身,看向樓梯的方向,似乎早就知道張雨晴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