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放下手機,滿意地點點頭。
他知道此刻張家必定一片混亂,果然,幾乎同一時刻,張家彆墅內,水晶在牆上碎開,碎片四濺,如同張家正在崩塌的財運。
張世豪一拳砸在茶幾上:「閉嘴!當初不是你說那小子配不上我們家雨晴,非要我羞辱他嗎?」
茶幾上的骨瓷茶具劇烈震動,杯中的茶水濺出,染濕了價值連城的波斯地毯。
張世豪臉上掛著嚴肅,心裡卻已經嚇得腿軟——三十年商海浮沉,第一次遇到如此徹底的清算。
金融係統一家首屈一指的銀行大廳裡,秦朗與銀行高管相談甚歡。
「秦先生,根據《金融機構貸款管理辦法》第三十條規定,張氏集團的四十億貸款已經全部提前終止。」
「抵押物已移交法院,將按《拍賣法》程序進入拍賣程序。」銀行高管遞上厚厚一遝文件。
秦朗冷笑著簽下自己的名字:「這隻是開始。張世豪以為用我嶽父的產業做抵押,就能拿到低息貸款。」
「卻不知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收購銀行股份。」
銀行大堂的液晶屏上,正播放著張氏集團股價崩盤的新聞。
秦朗看著屏幕,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張雨晴站在樓梯口,冷眼旁觀父母爭吵的一切。
她表麵冷靜,內心卻翻江倒海。
曾經高高在上的張家,如今已是風雨飄搖。
這個曾經高傲的女孩第一次對父親的決策產生了懷疑。
看看這對夫妻,危機來臨第一反應不是共渡難關,而是互相指責。
有錢時恩愛如初,破產時雞飛狗跳。
不知為何,此刻張雨晴腦海中閃過秦朗曾經的窘迫——那天下著大雨,她讓司機故意開快車,濺了滿身泥水的秦朗一身。
她還譏諷他「沒見過世麵的窮小子」。
如今,這諷刺仿佛回到了自己身上。
張雨晴下意識地摸了摸包裡那張秦朗送的信用卡,心中泛起一絲苦澀。
當初她是那麼驕傲,如今卻狼狽不堪。
傍晚時分,更大的打擊接踵而至。
「張先生,我們很遺憾通知您,根據《物業管理條例》第二十八條規定,因為資金流問題,物業公司將停止為您提供特殊服務。」
「包括24小時保安、專屬管家和園藝維護。」物業經理勉強擠出職業微笑。
不等張世豪回應,彆墅裡響起一陣騷動。
十幾名傭人排著隊走向大門,行李箱輪子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如同一場無聲的控訴。
「你們這是乾什麼?」張母衝上前攔住女傭長,臉上的驚恐無法掩飾。
「夫人,我們得到消息,張家已經無力支付我們的薪水。」一向恭順的女傭長低著頭,語氣卻很堅決。
「根據《勞動合同法》第三十八條,雇主無力支付勞動報酬,我們可以隨時解除勞動合同。我們都有家要養。」
窗外的夕陽將長長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上,這些離去的身影就像張家即將逝去的榮光。
金融城秦氏總部,會議室裡燈火通明。
秦朗麵前攤開著一份資料,標題赫然是《張氏集團資產清算預案》。
「先生,依據《企業破產法》,我們已經掌握了張氏集團95的債權,隨時可以發起破產清算。」財務總監彙報道。
秦朗輕撫桌麵:「不急。讓他們先嘗嘗被拋棄的滋味。」
他拿起一枚玉質印章,輕輕摩挲,這是當年被張世豪奪走的秦家傳承之物。
「派人盯緊張雨晴,她每天的行程,我都要知道。」秦朗的聲音冷若冰霜。
家財萬貫時,奴才如雲;家道中落時,無人願陪。
富貴的麵具一旦脫落,人走茶涼便是常態。
張母呆立在原地,手中還握著那枚被執行人員遺漏的翡翠扳指。
曾經,她靠這枚扳指在上流社會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