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一把扶住她的肩膀,看到她麵色泛青,明顯是氣道阻塞的症狀。
「你吃了什麼?」秦朗急問,目光迅速掃過床頭的藥物。
張雨晴無法回答,隻能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喉嚨,眼中充滿恐懼。
秦朗毫不猶豫地站到她身後,雙臂環抱住她的腰腹,右手握拳抵在她的上腹部,左手覆蓋在右手上,猛地向上用力擠壓。
第一次嘗試沒有效果,張雨晴的嘴唇開始發紫。
「堅持住!」秦朗再次施力,這一次用上了全身的力量。
突然,張雨晴喉間發出一聲悶響,一小塊藥片從她口中彈出。
她大口喘息,身體軟倒在秦朗懷中。
秦朗迅速按下床頭的呼叫鈴。
片刻後,護士匆匆進來,看到情況後立即給張雨晴注射了一針抗過敏藥物。
「她這種情況常發生嗎?」待張雨晴穩定下來,秦朗問道。
「張小姐每周都會來做檢查和用藥。」護士回答,「具體情況您可以問主治醫生羅醫生。」
護士無意中碰到了張雨晴床頭的一個小盒子,裡麵掉出一張照片——照片中是年輕時的張世豪和一個陌生男子,兩人身著實驗服,背景是某個實驗室。
羅醫生?
秦朗眯起眼睛,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
古玉在他手中微微震動,似乎在回應某種呼喚。
離開醫院時,天已微亮。
秦朗坐在車裡,盯著手機上的複仇計劃表,久久沒有啟動車子。
他回憶起父親遺書中的一段話:「複仇是苦澀的果實,真相才是解藥。」遺書背麵隱約可見一行小字:「原諒張世豪,他也是受害者。」
這段話他以前從未注意,如今想來卻意味深長。
他拿出那枚古玉,在晨光中審視著那道越來越深的龜痕。
複仇進行到現在,為何反而更加迷惘?
古玉表麵突然閃過一道幻象——張雨晴站在古董店門口,手中拿著一個小盒子,臉上是掩不住的喜悅。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是林睿發來的消息:「張世豪回國了,三天後抵達海城。據說身體狀況不佳,需要古方藥物治療。」
秦朗深吸一口氣,終於發動了汽車。
「所以,你半夜三更跑去醫院看張雨晴?」林睿吹了個口哨,眼中帶著調侃,「我沒記錯的話,你前幾天還在說要讓張家破產的。」
秦朗放下咖啡杯,麵無表情:「公司高管受傷,出於責任。」
複仇者最大的敵人,往往是自己的心軟。
「責任?」林睿故意拉長聲調,「那你給她拉被子、倒水、做海姆立克急救也是責任?要不是我攔著,你這暖男人設要是早立,我都該喊嫂子了。」
秦朗眼神一冷:「監視我?」
「哪敢啊,隻是碰巧。」林睿攤手,卻笑得更歡了,「說真的,她確實和你印象中不一樣,對吧?我查過了,她最近半年幾乎把張氏集團的漏洞都補上了,還為員工加薪。」
林睿從包裡取出一個信封:「對了,這個是剛才有人送來的,說是給你的。」
秦朗拆開信封,裡麵是一張照片:年輕的羅天成站在一個實驗室裡,身旁是幾個籠子,裡麵關著實驗動物。
照片背麵寫著一行字:「第九號實驗體,藥物控製記憶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