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沉默不語，手指輕敲桌麵。
古玉在他口袋中似乎變得炙熱，龜紋再度擴大了一分。
林睿湊近一點：「你不是最恨她嗎？怎麼還對她那麼關心？」
「救人是本能。」秦朗平靜地解釋，「我查到一些異常情況。」
「什麼異常？」
「張雨晴服用的藥物，有問題。」秦朗拿出手機，調出剛剛查詢的藥物資料，「其中一種是精神控製藥物的改良版，長期使用會導致記憶混亂和人格依賴。」
林睿吃驚道：「你是說有人在控製她？誰？」
秦朗目光深沉：「我懷疑是張世豪。」
這一刻，秦朗心中的天平開始偏移。
古玉上的龜紋忽明忽暗，如同在回應他內心的波動。
「她的醫生是誰？」林睿問。
「一個叫羅天成的人。」秦朗說出這個名字時，古玉的龜紋似乎又擴大了一分，「我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林睿皺眉：「羅天成...我查一下。」
秦朗望向窗外，腦海中閃過前世的片段：張雨晴冷漠的眼神，簽離婚協議時的漠不關心，他病重時的不聞不問...
突然，一個不同的畫麵闖入腦海：病床前守候的張雨晴，眼中含淚；她偷偷將藥換成自己吞下；羅天成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記憶置換成功。」
如果她一直被藥物控製呢？
「人會變嗎？」秦朗低聲問。
「什麼？」
「我是說，一個人的本性會完全改變嗎？」
林睿認真起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環境會改變一個人的表現。前世的張雨晴生活在安逸中，從未體會過挫折；現在的她嘗到了苦頭，知道什麼是責任。或許，這才是她的真麵目？」
「或者是被控製的表現。」秦朗補充道。
他取出古玉，放在桌上。
陽光下，玉麵上的龜紋組成了一個奇異的圖案，仿佛某種古老的符號。
玉身邊緣，隱約可見一排微小的文字：「命由己定，情係何方」。
「你知道嗎，古人相信玉能夠吸收主人的情感。」秦朗輕聲說，「玉龜，往往預示著命運的轉折。」
古玉突然發出一聲輕微的脆響，龜紋竟自動延伸，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圖案，酷似張雨晴頸部的傷疤。
林睿看著那道龜紋：「看來你的命運正在轉折。」
「或許吧。」秦朗收起古玉，「幫我約張雨晴的主治醫生，我想和他談談。」
「你該不會是對張雨晴...」
「隻是好奇」秦朗打斷他，「為什麼一個人會如此矛盾。」
記憶中的仇恨與眼前的感動，在心中激烈交鋒。
醫院的不安和疑問促使他決定再去看一眼，或許夜晚能帶來些許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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