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縈繞難平,幾小時後,深夜的雨聲淅瀝,敲打著醫院的玻璃窗。
秦朗站在張雨晴的病床前,望著她安睡的麵容。
經過一天的治療,她臉上終於有了些血色。
那些過敏反應也在醫生細心調整下逐漸消退。
秦朗俯身,目光落在她手腕內側的針孔上。
這些細小的痕跡,像是某種秘密的密碼,拚湊出他尚未解開的謎團。
他想起自己為她做海姆立克急救的瞬間,那種下意識的緊張和關切,絕非對敵人應有的態度。
病房門輕輕推開,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秦先生」男子微微鞠躬,「我是羅天成。」
秦朗轉身,目光如炬地盯著這位據說是張雨晴主治醫生的人。
羅天成看起來五十歲左右,卻有著不符年齡的年輕皮膚,眼神深邃而複雜。
「羅醫生」秦朗平靜地說,「我想了解一下張小姐的病情。」
羅天成微笑:「張小姐隻是輕微外傷,加上一些藥物過敏。明天就能出院了。」
「藥物過敏?」秦朗將從床頭拿走的藥瓶拿出來,「是對這個過敏嗎?」
羅天成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這是常規止痛藥,應該不會...」
「那為什麼采購單上顯示,這批藥是您親自為張雨晴定製的?」秦朗指著藥瓶旁的單據,「而且成分與普通止痛藥不完全一致?」
羅天成沉默片刻,隨後歎了口氣:「秦先生,張家的事情很複雜。有些真相,可能會顛覆你的認知。」
「我洗耳恭聽。」
「這不是談話的好地方。」羅天成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張雨晴,「明天晚上八點,在海城老街的『記憶茶館』,我會告訴你所有真相。」
羅天成轉身離開,背影中透著一絲疲憊和憂慮。
秦朗站在原地,望著張雨晴的睡顏,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保護欲。
如果她真的是受害者而非加害者呢?
夜色深沉,秦朗獨自坐在書房裡,麵前攤開著一份詳細的複仇計劃表。
計劃中對張雨晴的那一欄,原本寫著「剝奪全部股份,逐出張氏」的字樣。
窗外,一輪明月高懸,月光透過窗戶,落在秦朗手中的那塊古玉上。
玉麵反射出冷冽的光芒,龜紋在月光下更加清晰。
他凝視著玉上的紋路,那像極了他記憶中父親書房地圖上標注的一個地點——羅天成的私人診所所在地。
他拿起鋼筆,在張雨晴名字旁邊寫下:「保留底線持股,給予重新開始的機會。」
修改計劃是理智的選擇,絕非因為那雙淚眼。
手機突然震動,是林睿發來的消息:「你猜我發現了什麼?張雨晴在為你準備生日禮物,偷偷聯係了幾位古董鑒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