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卻微微一笑：「老板認識家父？」
父親身影在二十年後浮現，令他既期待又恐懼。
店主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請隨我來。」
他帶著兩人穿過狹窄的過道，穿過後院，來到一間隱蔽的小茶室。
茶室裝潢古樸，四壁掛著古畫，中央一張檀木茶幾上擺放著精致茶具。
店主關好門窗，又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外人能聽見他們的對話。
「這裡安全，我們可以暢所欲言。」他沏了一壺上好龍井。
茶香四溢間，林睿悄悄打量著房間角落的一個古舊保險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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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險櫃門上有細微的劃痕，像是被人多次嘗試開啟留下的痕跡。
店主端起茶杯，神色複雜地看向秦朗：「令尊當年對我有恩，不想到最後卻...」
他沒有說下去，隻是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悲痛。
泡好茶後，店主從貼身口袋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邊緣已經有些發脆，上麵有淡淡的黴斑，顯然年代已久。
照片上，一個年輕的店主與一位俊朗男子站在某個拍賣會現場，兩人舉杯相對，笑容真摯。
「這是您父親，二十三年前攝於北京古玩交流會。」店主輕撫照片，「在下孫天明，當年承蒙令尊照顧，這古玩鋪才有今日。」
秦朗接過照片，手指微微顫抖。
照片中的父親比他記憶中年輕許多，眉眼間卻有相似之處。
時光偷走容顏，卻帶不走血脈痕跡。
「孫老板，您知道父親為何要尋找『玉兔映月』嗎？」
孫天明神色複雜：「令尊生前最後兩年，幾乎踏遍全國尋找一塊特殊的和田玉，據說是清代宮廷流出的『玉兔映月』。」
他頓了頓，「他找得很急，像是...與性命攸關。」
父親尋玉之急，是否藏著死亡真相？
秦朗心如刀絞。
「最後一次見麵時，令尊臉色蒼白，手上還有未乾的血跡...」孫天明神色凝重。
「血跡？」秦朗心頭一震。
「是的，他說找到了一種特殊的顯影技術，用血可以顯現出某些特殊材質上的隱藏信息。」
這句話讓秦朗心中一動，他摸了摸口袋裡的貓眼石，若有所思。
貓眼石表麵的紋路似乎與父親當年的研究有關，或許這才是父親留下它的真正原因。
林睿忍不住問道：「什麼樣的信息需要用血才能顯現？」
孫天明搖頭：「不知詳情，隻記得令尊曾用自己的血在一塊白玉上滴了幾滴，確實顯現出一些字跡，但當時距離太遠，沒看清內容。」
他沉思片刻，又補充道：「那是一種民國時期黑幫常用的血誓契約技術，用特殊藥水處理過的紙張或玉石，隻有血液才能激活顯影。」
秦朗神色凝重：「您知道這玉的下落嗎？」
「我隻知道，當年有傳聞說北方玉會的某位神秘收藏家曾得到過這塊玉。」
孫天明壓低聲音，「但那位收藏家身份神秘，即使在圈內也少有人見過。據說他收藏的古玉數量驚人，有些甚至是宮廷流失的國寶。」
秦朗若有所思：「北方玉會...」
「那是一個半地下的古玉交易組織，每年隻在特定時間、特定地點召開一次。」
孫天明補充道，「而且隻有受邀才能參加。入會條件極為苛刻，不僅要有足夠的財力，還需要展示真正的鑒玉技藝。」
林睿插話：「那我們怎麼獲得邀請？」
他抬手時不小心碰到了茶幾，茶水灑出，染在桌上一份古舊文書上。
「抱歉！」林睿連忙道歉，想去擦拭。
孫天明卻一把按住他的手：「彆動！」
他們驚訝地看見，茶水浸濕處，原本空白的紙張上竟然顯現出幾行暗紅色的字跡。
「這...這是什麼？」林睿瞪大了眼睛。
孫天明眯起眼睛：「血書顯影...令尊的技術...」
秦朗湊近看那些字跡，字跡潦草卻透著一種急迫感，但很快就開始模糊，不等他看清全文，就已經消失不見。
「這種藥水處理過的紙張，顯影隻能維持幾秒鐘。」孫天明解釋道，「這是令尊留下的一種特殊方法，據說是從民國時期的一位藥劑師那裡學來的古法。」
這時，秦朗口袋裡的貓眼石突然發出一聲輕微的碎裂聲。
他掏出石頭，發現表麵的血絲紋路更加明顯了，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破殼而出。
「這石頭...」孫天明盯著貓眼石，倒吸一口冷氣，「令尊當年隨身攜帶的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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