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其他人小聲交談，氣氛略顯鬆動。
秦朗卻在心中複盤著二十年前那場空難的每一個細節——那場奪走他父親生命的所謂「意外」。
那些記憶中充滿了燃燒的航空燃油氣味和尖銳的金屬斷裂聲，即便過去二十年，這些感官記憶依然如此鮮明。
他身後是整個帝都的燈火，而他眼中隻有勝利的路徑。
十分鐘後，所有人重新就座。
吳錫森拿出一份修改後的提案：「秦總，這是我們的最終方案，希望您能理解我們的難處。」
文件夾攤開時，散發出一股新印刷的油墨味與昂貴紙張的氣息。
秦朗能感受到對方的焦慮，如同聞到獵物恐懼的氣味。
秦朗接過文件，瀏覽片刻後輕笑一聲：「吳總，與其浪費時間在這些無效方案上，不如我們直奔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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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上文件，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個黑色文件夾，封麵上一枚淚滴狀南洋珠印章若隱若現：「華夏集團真正的困境不是不願分享專利，而是『鳳凰計劃』已經陷入技術瓶頸，對嗎？」
當秦朗說出「鳳凰計劃」四個字時，會議室的溫度仿佛驟然下降了幾度。
所有人都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爬上脊背。
吳錫森的瞳孔猛然收縮。
他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這個機密項目外界怎麼可能知道？
更可怕的是，那枚印章上的淚滴狀南洋珠圖案與他戒指上的如出一轍。
他戒指上的珍珠突然散發出一絲微弱的血鏽氣味，那是珍珠被觸發時的征兆，隻有佩戴者能夠察覺。
「在這個級彆的商業談判中，真正的勝負不在於桌麵上的條款，而在於對對手底牌的了解程度。」秦朗淡然道，目光如刀般銳利，「商場沒有奇跡，隻有提前埋好的絞索。」
這句話如同重錘般砸在吳錫森心頭，他的額頭滲出細密汗珠，戒指上的血絲紋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你...」
「鳳凰計劃是貴公司押注的下一代技術突破，投入超過80億，堆積的研發報告足有一人高，但在量產階段遇到了無法解決的良率問題。」秦朗從容地翻開文件夾，「而這正是我們已經攻克的技術。」
這一刻，整個會議室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沒有人預料到棋局會如此驟變。
會議室的頂燈似乎閃爍了一下，仿佛是響應著場內緊張氣氛的某種呼應。
華夏集團的技術團隊交頭接耳，臉上寫滿震驚。
吳錫森的麵色由紅轉白，他難以置信地盯著秦朗手中的文件，更確切地說，是盯著那枚淚滴狀印章。
「如果這就是你們的全部籌碼...」
「不，吳總，還有這個。」秦朗翻開平板，展示了一個全新的商業模式，「我們提供的不隻是技術解決方案，而是一個完整的產業整合方案。」
平板屏幕上閃過一串數據模型，數字迅速流動，在某一瞬間竟形成了一個淚滴狀的輪廓，隨後又恢複正常。
這異象隻有秦朗注意到了，他的袖扣在同一時刻傳來一陣微弱的跳動，如同心跳般有規律。
林珞瑤從後排走上前，將一份用特殊墨水簽署的保密協議遞給秦朗。
那墨水呈珍珠般的光澤，散發著淡淡的海水氣息，在普通光線下隻能看到表層簽名，而在特定波長的紫外線照射下，才會顯現第二層名字——這正是二十年前那份死亡合同的複製品。
「通過垂直整合策略配合三級跨境供應鏈優化，華夏集團可以在三年內將市場滲透率提升40，同時將資產負債比率降低至行業最優水平。」秦朗繼續道。
他手指輕點屏幕，投影上顯示的是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版圖，那些數據不再是冷冰冰的數字，而是具象化為一座座城池，一條條供應鏈如同血脈般連接各個區域。
當所有人還在為眼前困局焦慮時，真正的棋手已經在規劃十步之後的勝局。
秦朗的團隊成員展示了詳細的財務模型和市場預測。
隨著演示深入，華夏集團的專家們眼中的懷疑逐漸被驚歎取代。
林珞瑤站在秦朗身後，手指輕撫耳環，感受到第七道裂痕正在緩慢生長——每揭穿一樁商界陰謀，便多一道裂痕，這是冤魂者意誌的印記，也是她承受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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