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花園裡,春日的陽光溫柔地灑在兩人身上。
古樸的石徑兩旁,玫瑰怒放,如同燃燒的火焰。
張雨晴的腳步仍有些虛浮,但她決定說出一切。
"有時候我能感覺到自己在做什麼,但無法控製..."她聲音低沉,站在一叢紅玫瑰前,"就像...被困在玻璃箱裡,眼睜睜看著另一個"我"傷害你,卻無法阻止。最痛苦的是,那些傷害的念頭...一部分確實源自我內心的某些情緒。"
她無意中伸手觸碰玫瑰,尖刺無情地刺破了她的手指,鮮血緩緩流出,滴落在潔白的花瓣上。
"因為他利用了你內心的弱點。"秦朗取出手帕為她包紮,動作輕柔,"每個人都有陰暗麵,這很正常。區彆在於,大多數人能自己做選擇,而你被剝奪了這種權利。"
秦朗注視著手帕上的圖案,眼神微動:"那些被控製的日子裡,你有沒有嘗試過反抗?"
張雨晴點點頭:"有幾次媮香效果減弱時,我偷偷準備了一些東西...想告訴你我還在..."
秦朗眼神一動:"你準備了什麼禮物?"
「一個木質留聲匣...」張雨晴回憶道,「我錄了一首你喜歡的古琴曲。還有一本手抄的詩集,我知道你喜歡蘇東坡...」
秦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我在書房的暗格裡發現過一本詩集殘頁,原來是你...」
「我想要撕掉它們,卻舍不得,所以隻是藏了起來。」張雨晴輕聲說,「但後來羅天成發現了,他...」
她的聲音顫抖,無法繼續。
那段記憶太過痛楚——羅天成發現她隱藏的禮物後,強迫她在朱砂香的作用下親手撕碎詩集,將碎片混入秦朗的茶葉。
而那個留聲匣,則被他丟入火中焚毀。
「你不必說下去了。」秦朗輕輕擁住她,「那都已經過去了。」
張雨晴再也控製不住,痛哭出聲。
秦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上前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那一刻,他手中的玉璜微微發亮,第七道紋路完全顯現。
「不是你的錯,從來都不是。」他輕聲說道,下巴抵在她的發頂。
一滴淚水悄然滑落,隱入她的發絲間。
張雨晴在他懷中哭得更厲害了,就像碎裂的水晶終於找到了重新組合的方式。
這個擁抱裡,是理解,是原諒,更是解脫。
遠處的湖麵上,一對野鴨悠閒地劃過水麵,激起細碎的漣漪。
湖邊的柳樹垂下長長的枝條,輕輕拂過水麵,如同撫慰受傷的心靈。
「你知道嗎?」秦朗鬆開懷抱,輕聲說,「我父親生前留下一本古籍,記載了許多奇特的心術。他曾說過,人心如玉,有紋可循。那些紋路,能夠映照出一個人的真實內心。」
張雨晴輕輕抬頭:「所以你一直都知道...」
「我隻是相信自己的判斷。」秦朗望向遠方,「父親去世前給了我這枚玉璜,說它能夠辨彆人心真偽。多年來,它從未對任何人有過反應,唯獨在你麵前...」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張雨晴已經明白。
那些她以為隱藏得很好的真心,其實一直被他看在眼裡。
「通心璜有什麼特殊之處?」張雨晴好奇地問道,看著秦朗手中的古玉。
秦朗將玉璜拿到陽光下:「傳說它能通靈心術,助人看破虛妄。每當持有者麵臨重要抉擇並做出符合本心的決定時,玉上就會增加一道紋路。」
「它上麵現在有幾道紋路?」
「七道。」秦朗輕聲道,「父親說,當九道紋路全部顯現,通心璜的真正力量才會覺醒。」
「還差兩道...」張雨晴若有所思,「那第八道、第九道紋路會因何而現?」
秦朗搖頭:「這要靠我自己悟出。每個持有者的人生選擇都不同,紋路出現的契機也各不相同。」
在花園涼亭裡,兩人並肩坐下。
微風拂過,帶來花香和新的可能。
古老的石涼亭邊緣雕刻著精美的雲紋,與秦朗手中玉璜上的紋路有幾分相似。
「看到這些雲紋了嗎?」秦朗指著涼亭柱子,「這是我祖父親手雕刻的,據說能夠辟邪安神。」
張雨晴輕輕撫摸石柱上的紋路:「真美...」
「就像人生一樣,看似縱橫交錯,實則自有脈絡。」秦朗輕輕握住她的手,「從現在開始,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找出真相,保護你的安全。羅天成會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你真的不怪我嗎?」張雨晴眼中的淚水在陽光下晶瑩閃爍。
「我們都是棋子,隻是現在...」秦朗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玉璜上第七道紋路完全亮起,「我要做執棋者。」
虞老端著茶盤走進涼亭,看到兩人相握的手,眼中閃過欣慰的神色:「少爺,我已聯係了蜀山玄門的慕容大師,他研究心術媮香已有三十載,明日會送來詳細的清心方案。」
「明白了。」秦朗點頭,「另外,準備一些檀香和龍眼木,按照家傳的『心鎖開解術』布置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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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老眼中閃過驚訝:「少爺竟然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