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凝視著張雨晴,眼中滿是理解與溫柔。
她的迷失與痛苦,他感同身受。
他輕輕轉向書架,目光穿過層層書籍,仿佛那裡藏著重新找回自我的答案。
「每個人都可能迷失,但真正的自己永遠不會消失,」他柔聲安慰道,隨後指向書架,「看到第五排了嗎?那本紅色封麵的書,我曾經在裡麵夾了一張紙條,猜猜上麵寫了什麼?這或許能幫你找回真正的自己。」
張雨晴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取下那本書,果然在中間找到一張已經泛黃的紙條。
紙條旁邊還夾著一片乾枯的玫瑰花瓣,暗紅色,邊緣已經有些卷曲。
紙條上寫著:「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找到你。——秦朗」
「這花瓣...」張雨晴輕輕捧起那片乾枯的花瓣。
「是我們訂婚那天,你捧花上掉落的一片,」秦朗輕聲解釋,「我一直留著它。」
「你...什麼時候放的?」她驚訝地問,眼圈微微發紅。
「三年前你失蹤後的第二天,」秦朗走近她,「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回來,會再次站在這個書架前。」
張雨晴的眼眶濕潤了,看著紙條上的字跡和那片花瓣,仿佛看到了那個焦急尋找她的秦朗。
那一刻,三年來的恐懼和痛苦似乎有了宣泄的出口。
「你看,」秦朗指向窗外,「那棵梧桐樹還在,記得我們在樹下看書的日子嗎?」
張雨晴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微微點頭。
「那時候你總是念白先勇的《台北人》給我聽...」
「而你喜歡張愛玲,」秦朗接過話,「"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
「...這樣的奇跡,」張雨晴輕輕接上,「誰能不珍惜?」
秦朗左手的古玉手鏈微微發熱,第四道裂紋開始隱約浮現。
「但你現在正在找回真正的自己,」秦朗溫柔道,「那個勇敢、善良的張雨晴一直都在。」
「我們去下一站吧,」張雨晴看著書架,眼神已不再那麼黯淡。
「嗯。」秦朗應道,心中盤算著下一個環節。
他走出圖書館時,敏銳地注意到對麵樓頂上閃過一道反光,但他沒有表現出異常。
身後的館長默默注視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手中緊握著一枚與秦朗手鏈相似的古玉碎片。
歡樂穀的遊樂設施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充滿童趣的音樂回蕩在空氣中。
秦朗的古玉手鏈在此刻微微發燙,第四道裂紋逐漸變得清晰。
「還記得這裡嗎?」秦朗指著入口處的巨型摩天輪。
張雨晴點點頭:「高中畢業那天,我們偷偷翻牆進來,在摩天輪上看日出。」
「老規矩,先過山車再摩天輪?」秦朗輕聲問,伸出手。
張雨晴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就像以前一樣。」她輕輕握住了秦朗的手。
這是三年來,她第一次主動與人有肢體接觸。
過山車攀升到最高點,張雨晴下意識緊閉雙眼,卻又偷偷睜開一條縫。
秦朗看在眼裡,輕笑出聲。
正當車廂即將下墜的瞬間,他餘光捕捉到遠處高樓上一閃而過的反光。
「有人在看著我們,」秦朗低聲道,「三點鐘方向。」
張雨晴條件反射地轉頭,卻隻看到一片空蕩蕩的天空。
下一秒,車廂猛然下墜,尖叫聲此起彼伏,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了秦朗的手。
下了過山車,張雨晴臉上終於有了明顯的笑容。
「謝謝你,秦朗,我感覺好多了。」
她停頓了一下,神色略顯緊張:「但你剛才說有人在看我們?」
「隻是感覺,」秦朗輕描淡寫地說,「可能是我太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