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眼神告訴張雨晴，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他左手腕上的古玉第四道裂紋已經完全成型，泛著淡淡的紫光。
「虞老說過，第四道裂紋代表著什麼？」張雨晴低聲問道，目光落在秦朗的手鏈上。
「決心，」秦朗輕聲回答，「代表心中的決意已經堅不可摧。」
他們嘗試了旋轉木馬、碰碰車，甚至是投籃遊戲。
秦朗投中十環，贏得了一隻巨大的泰迪熊。
「送給你，」他將毛絨玩具遞給張雨晴，「以前總說要贏一隻給你，今天終於實現了。」
張雨晴接過泰迪熊，驚訝地發現熊的眼睛處縫著兩粒古玉碎片，在陽光下泛起淡淡的青芒，與秦朗手鏈上的裂紋顏色極為相似。
「這個眼睛...」她疑惑地看向秦朗。
「保護你的，」秦朗輕聲道，「虞老的手藝，說是可以驅邪避禍。」
他沒有說出的是，這兩片古玉碎片來自同一枚九紋玉，千年前因一場大戰而破碎，如今竟在他手中重聚了三片。
張雨晴抱著熊，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麼大的熊，我怎麼抱回去啊？」
秦朗看著她終於真心笑起來，眼底閃過一絲溫柔。
「可以讓司機送回去，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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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停頓，「讓他當我們的電燈泡。」
張雨晴笑得更開心了，眼中泛起久違的光彩。
秦朗心中一動，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陽光女孩。
正當他們準備離開旋轉木馬區域時，秦朗突然伸手按下了緊急停止按鈕。
木馬瞬間停止轉動，遊客們發出驚訝的聲音。
「怎麼了？」張雨晴緊張地問。
秦朗的臉色變得凝重：「有人複刻了我們的童年照片寄給了羅天成。」
他指向不遠處的一個監控攝像頭，「剛才我看到它轉向了我們這邊，角度與三年前我們來遊樂園時拍照的位置一模一樣。」
張雨晴頓時緊張起來：「你是說，有人在模仿我們的行程？為什麼？」
「為了刺激羅天成，」秦朗低聲道，「讓他知道我們正在重演過去，下一步就是...」
「湖心公園，」張雨晴接話，「是你設的局？」
秦朗搖頭：「不完全是。治愈你是真的，但同時，」他的眼神變得銳利，「這也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複仇。」
古玉手鏈上的第四道裂紋此刻完全顯現，散發出微弱的藍光。
秦朗輕輕撫摸著手鏈，似乎在確認什麼。
「虞老說第五道裂紋代表什麼？」張雨晴問道。
「蛻變，」秦朗答道，「心境徹底轉化的前兆。虞老說，千年來鮮有人能激發第五道裂紋，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心中既有無儘的愛，也有刻骨的恨。」秦朗的聲音很輕，卻字字如鐵。
「虞老說得對，就像折翼的鳥兒終會再次飛翔，」張雨晴輕聲說，仰望著藍天，「我感覺自己的翅膀在慢慢痊愈。」
她轉向秦朗，目光中帶著關切：「而你呢？你心中的傷呢？」
秦朗沒有回答，目光落在遠處的高樓上。
他心中的怒火未消，但此刻，複仇已不是唯一的執念。
「秦朗，謝謝你，」張雨晴輕聲說，「我已經好多了。專業心理醫生治療了我兩周都沒效果，你一天就做到了。」
「不客氣，」秦朗微笑，「最後一站，湖心公園。」他看了看手表，「時間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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