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秦朗的私人莊園籠罩在柔和的暮色中。
玫瑰花叢散發著淡雅的芬芳,微風輕拂過草坪,帶著初夏特有的溫熱與清新。
月光如水,灑落在庭院的石板小徑上,為一切鍍上一層神秘的銀輝。
秦朗和張雨晴並肩走在花園小徑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剛好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卻又保持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克製。
月色下,秦朗左手無名指上的家族戒指泛著古怪的光芒,細看之下,原本靜止的裂紋似乎在緩慢蔓延,如同荊棘纏繞在他的指間。
「這幾天感覺怎麼樣?」秦朗看向身旁的張雨晴,眼神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自從張雨晴擺脫羅天成的控製後,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獨處。
張雨晴微微抬頭,目光清澈:「像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噩夢,終於醒來了。」她的聲音輕柔卻堅定,「但更像是重獲新生。」
她想說的是,重新見到他,才是真正的重獲新生。
蛐蛐低鳴,花影婆娑。
張雨晴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秦朗的左手上,那枚古樸的家族戒指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你的戒指,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她輕聲說道。
秦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戒指:「是嗎?或許是月光的緣故。」他語氣平淡,卻不自覺地用右手輕輕摩挲那枚戒指。
兩人來到花園中央的白色涼亭,涼亭四柱刻有精細的夔龍紋,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這涼亭上的紋路,與你戒指上的有幾分相似。」張雨晴的眼光敏銳。
秦朗微笑:「家族傳統。秦家祖上信奉夔龍護佑,所以家族重要的物件上都會刻上這種紋路。」
他語氣輕鬆,卻在瞬間轉移了話題:「今晚月色很美,我特意準備了些茶點。」
秦朗取出隨身攜帶的青瓷茶具,從袖中抽出一個小巧的朱砂袋。
「這是雪山頂采的龍井,用霽月泉水泡製最合適。」秦朗動作優雅地衝泡著茶葉。
他腕上那塊古玉不知何時已經轉到掌心位置,上麵的裂紋比之前又多了一道細痕。
遞茶時,兩人指尖不經意間輕觸。
那一瞬的電流感讓兩人同時輕顫。
看,有些感覺,即使經曆萬般阻隔,依然無法消散。
「以前,我總以為你真的厭惡我。」秦朗輕笑,聲音裡卻帶著曾經的落寞,「特彆是你每次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塊頑固的汙漬。」
張雨晴握緊茶杯,指節泛白:「我能感覺到自己被控製,卻無法反抗。」
她低頭看著茶水中自己模糊的刀影,「那種感覺...就像隔著一層玻璃看著自己做出各種傷害你的事,卻無能為力。」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每次傷害你,我都在內心痛苦尖叫。」
秦朗心中刺痛,他寧願承受千百倍的痛苦,也不願她有一絲煎熬。
「那段時間,我時常能感覺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像無形的絲線操控著我的思想。」張雨晴抬頭望向遠處的花樹。
月光映照下,那些花朵像是被施了法術般散發著幽幽微光。
「最可怕的是,有時我會產生那才是真實的我的錯覺。」
秦朗放下茶杯,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但你從未完全屈服。」
他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能從你眼中看到真正的你,那道光從未熄滅。」
張雨晴輕輕轉過手掌,與他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