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上外灘十八號的玻璃展廳裡,陽光透過穹頂灑在一件件珍品上,蘇富比海外專場預展正進行得如火如荼。陳夜一身深色西裝,混在熙攘的藏家之中,目光卻鎖定在展台中央那隻元青花鬼穀子下山圖罐上——釉色濃豔,青花發色呈寶石藍,罐身人物紋飾栩栩如生,正是鬼手張口中那批“能過所有檢測”的贗品。
他緩緩走上前,指尖剛觸碰到展櫃玻璃,神之右手便傳來熟悉的溫熱。歲月軌跡如潮水般湧來,卻比以往更加模糊破碎:隻瞥見3d掃描儀的藍光、化學藥劑的刺鼻氣味,還有一個戴著玄色鬥笠的人影,指尖戴著一枚刻有“玄”字的青銅徽記,正俯身檢查罐身的釉色。
“陳先生也對這隻青花罐感興趣?”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陳夜回頭,隻見一位身著唐裝的老者,須發皆白,眼神卻深邃如潭,正是蘇富比特邀的鑒寶顧問秦仲文。
“秦老,”陳夜頷首示意,目光仍未離開青花罐,“這罐的青花發色雖好,但筆觸間少了元代工匠的灑脫,反而多了幾分刻意模仿的拘謹,不像是古法繪製。”
秦仲文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輕笑:“陳先生的眼力果然名不虛傳。不過這隻罐子有海外頂級鑒定機構的證書,還有完整的傳承記錄,按理說不該有問題。”他頓了頓,壓低聲音,“況且,這次專場背後有大人物坐鎮,沒人敢輕易質疑。”
陳夜心中一動,剛要追問,就見兩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穿過人群,徑直走到青花罐展台前,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尤其是在陳夜身上多停留了幾秒。他們領口彆著一枚小巧的青銅徽記,與歲月軌跡中那枚“玄”字徽記一模一樣。
“是‘玄字閣’的人。”秦仲文的聲音帶著一絲忌憚,“這組織神秘得很,據說背後掌控著多條造假產業鏈,黑白兩道都有關係,這次專場的不少拍品,都是他們通過海外渠道送拍的。”
陳夜指尖摩挲著掌心,神之右手的溫熱感越來越強烈,仿佛在呼應著某種遙遠的聯係。他順著歲月軌跡的碎片繼續追溯,突然捕捉到一個關鍵畫麵:玄色鬥笠人影將一份文件遞給鬼手張,文件末尾蓋著一個鮮紅的印章,赫然是“滬上文物鑒定中心”的公章——與之前黑市電腦裡的交易記錄完全吻合。
“看來這‘玄字閣’不僅造假,還買通了正規鑒定機構,形成了完整的利益鏈條。”陳夜心中了然,目光轉向不遠處的vip休息室,那裡正傳來隱約的談話聲。
他借著轉身的動作,悄然激活手機錄音,繞到休息室側麵的落地窗外。透過玻璃,隻見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正與黑衣人交談,桌上攤著幾份鑒定報告,正是鬼手張偽造的那些文件。
“秦老說的大人物,應該就是他了。”陳夜認出中年男人是滬上知名企業家陸振庭,表麵上是收藏界的慈善家,實則早有傳聞他涉足文物黑市。
就在這時,陸振庭突然抬頭,目光精準地鎖定了窗外的陳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兩個黑衣人立刻起身,快步朝門口走去。
陳夜當機立斷,轉身混入人群,指尖劃過旁邊一件清代琺琅彩瓶。歲月軌跡瞬間切換,他看見陸振庭三年前從鬼手張手中買下第一批贗品,通過海外拍賣洗白後,獲利數億,而那枚“玄”字徽記,正是他加入玄字閣的憑證。
“陳先生,快走!”秦仲文突然拉住他,將一張紙條塞到他手裡,“玄字閣的人已經盯上你了,這是我知道的另一個造假窩點地址,或許能找到他們的罪證。”
陳夜剛接過紙條,就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回頭望了一眼,黑衣人已經衝破人群,正朝這邊趕來。他對秦仲文拱了拱手,轉身快步走向展廳出口,口袋裡的手機還在錄著音,掌心的“玄”字徽記軌跡,卻在悄然變得清晰——那不僅僅是一個組織的標記,更是解開整個造假網絡的關鍵鑰匙。
走出展廳,外灘的江風吹拂著臉頰,陳夜展開紙條,上麵寫著一個城郊廢棄倉庫的地址。他知道,玄字閣既然已經發現他的蹤跡,必然會有所行動,而這場較量,也即將從暗鬥轉向明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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