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瑞琪幾乎天天往溫室跑,觀察那批曼德拉草的成熟進度。幾株個頭大的已經開始紮堆“聊天”了。她盤算著時間,希望它們能在暑假前成熟,自己就能趕上斯內普熬曼德拉草複原藥劑了。
到了赫奇帕奇對陣格蘭芬多的魁地奇比賽那天,瑪莎早上起晚了,早餐都沒趕上。瑞琪和秋倒是早早出發,去賽場給赫奇帕奇隊的塞德裡克加油。
瑞琪還特地帶了一份麵包給瑪莎,怕她一整上午餓著肚子看比賽。
但魁地奇比賽壓根沒開始。
看台上的學生們剛剛坐好,兩隊選手還在熱身,麥格教授穿過賽場,神色罕見地凝重:“比賽取消。全體學生,立即返回各自休息室。”
瑞琪和秋被人群裹挾著,沿著看台匆匆返回塔樓。一路上,四周都是低聲的猜測與不安的議論,但沒有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回到拉文克勞休息室,瑞琪四下尋找,卻沒看到瑪莎的身影。
一陣沒由來的慌亂從心底升起,她轉身跑出休息室想要去尋瑪莎,卻在門口碰見了弗立維教授。
“教授,瑪莎不見了。”她語氣急促,聲音都有些發抖。
弗立維沉吟了一下,像是早就料到她會問:“她在醫療翼。”他看了瑞琪一眼,又低聲補充,“還有佩內羅·克裡瓦特和赫敏·格蘭傑。”
“你可以跟我去看看。”
弗立維說完,轉身帶著瑞琪快步朝醫療翼走去。
弗立維教授和瑞琪趕到醫療翼時,裡麵已聚了不少人。
她一眼就看見麥格教授、波特和韋斯萊圍在一張病床旁,那應該是赫敏。
瑞琪的視線越過他們,落在最裡側那張病床上。
是瑪莎!
瑪莎臉上沒有表情,眼睛睜著,眼神凝固在空氣裡。嘴唇微微張著,仿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瑞琪攥著拳,緊皺著眉頭,走到瑪莎的病床前。
為什麼不帶香囊就到處亂走?責備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瑪莎校袍口袋裡露出一角熟悉的黃色。
她愣住了。
不敢置信地伸手,把香囊從瑪莎的衣兜裡掏出來仔細檢查。沒有破損,味道濃鬱,香囊沒有失效。
瑞琪的大腦像被擊中了,一片空白,愣在原地。她絲毫沒有留意到,身後不遠處,斯內普的目光落在香囊上,神情難辨。
瑞琪不明白,瑪莎帶了香囊、香囊沒壞。
可她還是——被襲擊了。
她幾乎聽不見周圍的聲音,隻覺得胸腔裡有東西在往上衝。
既然是蛇,為什麼沒有避開雄黃?
當天晚上四位院長向本院學生通知了臨時管製安排:
晚上六點前必須回到本學院公共休息室;
級長晚六點整開始點名;
點名後不允許再離開宿舍;
所有課外活動延期。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第二天,瑞琪聽五年級的學長伊蓮娜·艾勒比說,校董會已經罷免了鄧布利多教授的校長職位,還有護林員海格先生也被帶走了。
再這麼下去,學校恐怕會被解散。
瑞琪先去溫室看了曼德拉草,它們還要有些日子才能成熟。然後她抱著自己的魔藥箱敲開了魔藥辦公室的門。
斯內普的書桌上鋪滿了攤開的書和羊皮紙,空氣裡都是藥材的氣味。
“教授,我剛才去溫室看了——曼德拉草還得等段時間。……除了曼德拉草還原藥劑,我覺得,東方魔藥也有類似的效果,是不是可以試試?”
她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斯內普連頭都沒抬,指尖還在羊皮紙上滑動,語氣冷得像冬季的石牆:“你覺得?”
瑞琪咬了咬嘴唇,聲音壓得更低,“鄧布利多教授……是不是已經離開學校了?我們總得做點兒什麼吧,就這樣等著曼德拉草成熟?如果校董或者魔法部覺得學校不安全,要解散學校呢?”
斯內普終於抬起頭,目光像把刀似的掠過來:“你說,我們?”
“唐小姐……你隻是一名拉文克勞四年級學生,甚至都不是英國魔法部登記在冊的巫師。”
“怎麼,你想和波特一樣成為救世主?”
瑞琪漲紅了臉,但依舊沒有退縮,目光倔強地回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