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下旬,正值東方的傳統新年。瑞琪雖然身在霍格沃茨,節日氛圍卻一點兒沒落下。
師兄免了她這個月的功課,還寄來她最愛吃的千層酥。
今年的新年禮物是一塊白澤鱗玉——據說是白澤獸脫落的鱗片所化。白澤獸洞察萬象,鱗片可以靜心凝神、避邪擋煞。
瑞琪看著玉身微微泛起的銀光,不由得想:師兄今年真是破費了。
師父送的是一口袖珍丹鼎——可以用來煉丹、熬藥,小鼎比坩鍋略大,通體玄黑,看起來並沒什麼特殊之處,卻內有乾坤。鼎壁內嵌著細密的陣紋,能穩火控溫,延長藥效,是罕見的煉藥珍寶。
父母的包裹也到了,除了紅包、新衣服,還有紅燈籠和新春掛飾,拆包裹的時候熱熱鬨鬨地鋪了一桌子。
她常用的珍稀藥材也寄來一大包,瑞琪用了延伸咒,又把自己的魔藥箱擴大了一倍才勉強裝下。
捧著禮物和紅包時,一種難以言說的暖意悄悄在心口蕩開。
她聽說英國沒有“給孩子發紅包”的節日,忍不住感歎:還是東巫的習俗更合理啊。
阿利斯泰爾的媽媽羅夫人是華國人,嫁給柏修叔叔後在英國定居。瑞琪來英國之前,羅夫人從未給過阿利斯紅包。自從瑞琪到了英國——既然要給瑞琪,順手也給了兒子一個。
阿利斯泰爾樂壞了,抱著紅包連聲感慨:“你要是早幾年就來我家該多好啊。”
春節後的那個周末,正好是霍格莫德開放日。兩人去了蜂蜜公爵,買了一大包糖果——巧克力蛙、滋滋蜜蜂糖、跳跳蜂蜜豆,還有能把舌頭染成七彩的糖羽毛。
瑞琪捧著滿袋糖果走出店門,冷風撲麵,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那一刻,她竟生出一種錯覺:密室、地靈、牆上的血字和被石化的同學……仿佛從未發生過。
到了二月十四日,瑞琪十五歲的這個情人節,險些沒能平靜度過。
早上她和瑪莎、秋一起去禮堂吃飯,被眼前粉粉嫩嫩的牆壁和頭頂飄著的心形氣球惡心得胃口全無。
“今天誰要是敢讓小矮人給我送賀卡,我就給他下蠱!”她一邊掀開餐盤蓋子,一邊冷冷撂話。
幸好,阿利斯泰爾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手上的賀卡還沒來得及塞給背著豎琴的小矮人,成功阻止了一場可能血濺禮堂的社交慘案。
瑞琪可不想在絕無可能的感情上,浪費自己一星半點兒的精力。她隻想安穩畢業,儘快回華國。
轉眼到了三月,霍格沃茨的風已經不再刺骨,甚至帶著些春草初萌的氣息。
那天晚飯時,瑞琪剛在禮堂坐下,就收到貓頭鷹投送的包裹——來自沈澄的信,還有一冊厚厚的手抄本。
信裡說,這是沈澄送她的十六歲生日禮物。
手抄本的封麵字跡工整:《東西方魔法史年曆對照》。瑞琪忍不住低聲驚呼了一句,引得教師席上幾位教授向拉文克勞長桌投來探尋的目光。
去年初冬時,瑞琪抱怨記不住西方魔法史、賓斯教授講課太無聊……沈澄就管她要了一本《魔法史》教材。
沒想到,他用了三個月時間,以瑞琪熟悉的東方巫師年曆為主線,逐年對照西方魔法界的重要曆史事件,重新拆解編排,逐字手寫成冊。
從那天起,瑞琪幾乎隨身帶著那本手抄冊子,連變形術的原理研究都暫時擱置了下來。
沈澄編寫得極細致,凡是東西巫曆史上有交集、有事件關聯的年份,他都標注得清清楚楚;遇到文化或製度差異較大的事件,還有簡短注解與邊批,有些年份還加了插圖和小故事。
例如在“東巫酆都禁令”與“西巫中世紀獵巫浪潮”的那頁上,沈澄批注道:
“酆都管製,是內疏之術;獵巫盛行,是外斬之法。”
簡短幾字,評析分明,取義精要。
瑞琪最初是為了應付考試翻閱,後來卻像在讀故事,讀著讀著,就廢寢忘食了。
沈澄像是給了她一條能穿梭東西巫世界的細線,讓瑞琪忍不住感慨,幸好有個博古通今的師兄,在關鍵時刻救她於水火——否則以她對西方魔法史的理解力,這門課大概率要掛。
瑞琪父母的包裹比師兄沈澄的晚了兩日才到,生日禮物依舊是一大包天材地寶的東方魔藥。種類太多,瑞琪也顧不上一一整理,隻能又用延伸咒將魔藥箱擴展了好幾層,眼看就要被塞成一個便攜式魔藥儲藏室。
家書壓在藥材下麵,瑞琪媽媽在信裡問了她一件事:
你想嫁給沈澄嗎?
瑞琪一怔。
信裡說,上個星期,沈澄家的長輩們到瑞琪祖父唐昭恒家裡做客。瑞琪的父親唐巍安排行第三,祖父的客人通常是大伯唐巍弘夫婦陪著見客的,這次卻叫了瑞琪父母同去。
席間,沈澄母親狀似無意的提起,沈澄就快二十歲了,還像個呆子,花了三個月時間給瑞琪準備十六歲生日禮物。
瑞琪媽媽還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寫信要瑞琪給個答複。再拖下去,萬一哪天沈家真的上門提親,可就不好推脫了。
瑞琪皺眉,靜靜坐了一會兒,當天就給媽媽回了信,“沈澄是師兄,隻有同門兄長之誼,並無男女私情之意。”
她又給師兄寫了封信。信裡鄭重謝過生日厚禮,提起自己畢業回到東巫就19歲了,如有年齡相仿的青年才俊,請師兄代為留意一二,暑假回家可以提前相看。又說師兄若是有心儀的女孩,暑假也必要讓她見見未來師嫂,她自會為師兄大大美言一番。
瑞琪生日前的那個周六,霍格莫德依舊被春寒和陽光交織著。她和瑪莎、秋、塞德裡克幾個人提前約好,去“三把掃帚”大餐一頓。
大家給她買了蛋糕,餐廳老板特意送了幾杯黃油啤酒。瑪莎還拿出一串不知從哪淘來的魔法彩色蠟燭,點燃時整個餐廳都亮起來了。
那天的笑聲特彆多,連平時話很少的秋都難得放鬆地和大家講起家裡的趣事。瑞琪一時恍惚,仿佛所有風波都停在了窗外,隻剩下此刻的熱鬨與溫暖。
瑞琪心裡明白,這種寧靜總是短暫的,可這一刻,她真的很快樂,仿佛風暴還遠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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