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裡克陪著沈澄去了廚房,請家養小精靈用他帶來的砂鍋煮了一鍋白粥,湯多米少,先舀了小半碗給瑞琪。
之後,沈澄在她枕邊放了一枚安寧符,讓她早點休息。
瑪莎在旁小聲嘟囔:“剛醒,又睡啊……”
瑞琪這陣子昏迷,可把瑪莎憋壞了,她攢著一大堆八卦想跟瑞琪分享——學校這段時間可發生了不少新鮮事。
尤其是黑魔法防禦術課上,納威把博格特變成斯內普穿綠裙子,戴著一頂巨浮誇的帶禿鷲羽毛的帽子,還拎著紅色的皮包……
可她看了看沈澄,又瞥見醫療翼門口一抹黑影一閃而過,最終什麼也沒說,拉著秋回了拉文克勞塔。
次日清晨,瑞琪是被清粥和小菜的香氣叫醒的。醫療翼的空氣裡彌漫著魔藥與食物混合的味道,暖得出奇。
床邊的小桌上擺著清粥小菜——瓷碗裡熱氣氤氳,米香伴著青菜的清甜味,讓她的心情一下子輕快了幾分。
床邊的椅子上,沈澄正低著頭,專注地在一張黃紙上畫安寧符。符紋的墨色深沉,筆鋒一收一放間,紙麵仿佛浮起細微的光痕。
他寫完最後一筆,抬頭看了她一眼,語氣溫和卻不容拒絕:“這張安寧符你要隨身帶著。它能壓住攝魂怪那種冰冷、仿佛被腐蝕的感覺。”
瑞琪眨了眨眼,捏起那張還帶著濕潤墨跡的符紙,墨香與淡淡的鬆煙氣息一同溢出,像有細細的熱流鑽進鼻子。
她抬起眼睛,眉梢帶著興奮,“用這個就行?太好了!那你多給我畫些。要一年的量,明年暑假再給我畫新的。”
沈澄伸手,把符從她手裡抽回去,輕輕敲了一下她的手背:“想得美。”
“符咒作用有限,攝魂怪不進霍格沃茨,還能勉強撐一陣,你在火車上那樣近距離是沒用的。而且安寧符頂多一天,就得換新的。”
“那你能教我畫符嗎?”瑞琪挑眉。
“那你能教我布陣嗎?”沈澄反問。
瑞琪答得乾脆:“那不行……家學不外傳!”
沈澄也不惱,將畫好的符仔細折好,塞回她手心:“快去吃飯。”
——
瑞琪終於能去上課了,沈澄也終於有時間去見鄧布利多。
斯內普把沈澄送到巨大的石獸前,用低沉的嗓音說了句口令。石獸緩緩讓開,露出身後的旋轉石階。斯內普隻說自己還有課,便轉身離開。
校長室內,弧形的窗子灑下一片明亮的日光,空氣裡帶著書頁和木質的溫暖氣息。牆麵上陳列著許多古老的書籍與奇異的魔法儀器,福克斯站在棲架上,好奇的打量著訪客。鄧布利多已經在等他,坐在那張被歲月磨得斑駁的沙發上。
兩人剛一坐下,桌上的茶杯、茶葉罐、熱水壺便自己忙碌起來,水汽嫋嫋,帶著溫熱的香氣。半分鐘不到,一杯熱氣騰騰的茶就安安穩穩地落在沈澄麵前。
沈澄先說了兩句客套話,便直接切入正題:“您應該已經知道她是個魂感者。師父剛教她放開魂感,她的感知力比之前強了不少。沒想到一返校,就遇到攝魂怪這種……”
沈澄已經問過斯內普,攝魂怪是一種雖有生命卻無靈魂的黑暗力量。
魂感者與靈魂之間的聯係,並不局限於人類。花草樹木、山川精怪,隻要是有生命的存在,彼此的靈息本該互相扶持、流轉相生。
而攝魂怪的存在,會直接壓製這種生命力,讓四周的靈息枯竭、停滯。像樹被連根拔起,魂感者無法吸收到養分,就會陷入極低的能量狀態。
黑魔法生物對瑞琪也會產生一些影響——這句話,在沈澄腦子裡轉了一圈,他沒有對鄧布利多說。
“我用符咒暫時提升她的生機之氣,壓製能量流失。”沈澄語速很慢,斟酌著詞句,儘量用西方巫師好理解的方式。
“但這隻是權宜之計。最重要的,還是要瑞琪自己的力量夠強,大到能護住自己。”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表明他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