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的一盤蟑螂堆巧克力飛了過來,落在沈澄的茶杯旁。沈澄伸手,將那盤蟑螂堆推遠了半寸。
“我知道霍格沃茨有自己的管理規則和學生的活動範圍,但還是有個不情之請。”
沈澄看著鄧布利多的眼睛,語氣十分誠懇,“是否可以讓我帶瑞琪,在校內找一處適合她修行打坐的地方?”
出乎他的意料,鄧布利多幾乎沒有猶豫:“好,沈先生,你和瑞琪可以自己去找合適的地方。”
沈澄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謝謝。”他笑著呷了口茶,茶香和熱意讓他眉間的緊張褪去了一些。
“剛才你說,符咒……”鄧布利多微微偏著頭,像是在確認什麼,“我沒記錯的話,東巫魔法部防衛司,有位姓沈的副司長,家學就是符咒?”
沈澄聞言,身體微微前傾,語氣平穩:“正是家父,沈致遠。”
兩人談話將近尾聲,沈澄卻遲遲沒有起身。指尖輕輕摩挲著衣袖,像是在斟酌。片刻後,他還是抬眼看向鄧布利多,語氣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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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或許有些冒昧……您認為,斯內普教授,值得信任嗎?”
……
——
霍格沃茨圖書館內光線柔和,夕陽透過高窗灑下,落在書頁上,給一切都鍍上淡淡的金輝。
唐瑞琪正埋頭書寫魔咒學作業,羽毛筆在羊皮紙上輕緩滑動,偶爾停頓,似乎在推敲咒語結構。
瑞琪對麵,沈澄翻閱著《齊格蒙特·巴奇手劄》,神情沉靜。
這本書華國沒有引進,出版很久了,市麵上也很難買到,他計劃在霍格沃茨這段時間儘量讀完。
沈澄麵前的茶杯中隻剩薄薄一層茶底。
瑞琪自然而然地替他添上熱水。沈澄沒抬頭,隻是以食指輕叩桌麵兩下,回應她的動作。
兩人之間無需多言,流露出一種習以為常的默契。
不遠處,斯內普正站在魔藥學書架前,指尖緩慢掠過一排老舊書脊。他並非隨意翻找,而是有的放矢。
幾日前,他與沈澄就中西魔藥的差異交換過意見,沈澄提到一種名為“紫金瓊露”的東方魔藥,據說能在短時間內提升魔力感知,藥性極其玄妙。
斯內普記得這味藥在某本書中曾有提及,便趁無課時前來確認。
他抽出一本厚重的《異域魔藥拾遺》,餘光卻在無意間瞥見了那張長桌。
正好,瑞琪替沈澄添茶的一瞬儘收眼底。
他原本打算,再向沈澄確認幾味原料的處理邏輯,或許對拆解紫金瓊露有所幫助。
但此刻,他忽然覺得自己多餘得近乎可笑。
斯內普重新將書插回原位,轉過身,無聲地邁出圖書館。
他並非沒有見過親友、戀人之間的相處,但這種無言卻自在的和諧卻讓他莫名感到有些刺眼,甚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斯內普麵無表情地向地牢走去,身後的圖書館在漸行漸遠中變得寂靜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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