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格霍恩眯起眼睛,圓臉上重新浮起笑容,帶著十足的興趣:“對了,我聽說你們那邊可沒有像霍格沃茨這樣的學校?”
瑞琪點頭:“華國的巫師要和麻瓜一起接受通識教育,麻瓜的科學也是要學的。”
“至於巫師技藝,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傳承,隻教本家或者本門弟子。”
“而且我認為,西方巫師的學習內容偏向個人能力的提高。東方巫師的技藝更偏向……對社會或者他人有用。”
“啊,有意思,真是有趣的差彆。”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說。
瑞琪非常清楚此行目的:裡德爾在霍格沃茨期間,斯拉格霍恩無疑是最欣賞他、最願意為他提供幫助的教師。他們是否談論過……靈魂?
瑞琪略一沉吟,說道:“最近我發現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差彆。”
她頓了頓,目光若有所思,“在我看來,東方巫師修行的最高境界是‘成仙’。換成西方的說法,大約就是‘長生不老’吧。”
“隻不過,長生不老並不是修行的目標,而隻是修行圓滿後的自然結果。”
她的聲音放得很輕,卻帶著幾分探究意味:“可在西方,追求永生往往就是目的本身了。”
她的目光微不可察地落在鄧布利多身上,老校長仍是那副溫和的笑容。瑞琪隨即收回視線,低聲道:“比如……魂器。”
斯拉格霍恩突然收斂了笑容,圓潤的手指僵在酒杯壁上,隨即看向鄧布利多:“……阿不思!”
氣氛一時間凝滯。
就在此時,二樓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破碎聲,像是瓷器從高處跌落,嘩啦一聲摔碎了。
瑞琪被驚了一下,下意識望向樓梯口。
斯拉格霍恩忙解釋:“是梅布爾,我養的貓,膽子小得很。估計又是自己打翻了什麼。”
瑞琪輕聲問:“我可以去看看嗎?”
斯拉格霍恩道:“就在二樓的書房附近。順便……嗯,把那個花瓶修一修?
瑞琪看了鄧布利多一眼。老校長神情溫和,點了點頭。
瑞琪這才上了二樓。
樓上鋪著深色的木地板,踩上去會“吱呀”作響,走廊兩側擺滿了櫃子和相框,空氣中混雜著藥材和酒香。
碎片散落在轉角處的地麵,一隻毛色雪白、毛發蓬鬆的長毛貓正弓著背,瞪大眼睛盯著她,尾巴炸得像根蓬鬆的刷子。
瑞琪輕聲道:“沒事。”她揮動魔杖,花瓶的碎片“嗒嗒”跳起,重新拚合在一起,恢複如初。
長毛貓還警惕地縮在牆角。瑞琪蹲下身,耐心地與它對視。幾秒鐘後,貓的耳朵慢慢豎直,尾巴放鬆下來,猶豫著走到她腳邊,輕輕蹭了蹭。
瑞琪彎起唇角,把貓抱進懷裡,轉身走到書房的沙發上坐下,輕輕撓著貓的下頜:“咱倆玩一會兒吧,給他們一些空間。”
壁爐的火光在她臉頰上映出溫柔的橘色,貓安靜地蜷在她懷裡,很快就響起輕緩的呼嚕聲。
不知過了多久,樓下傳來鄧布利多的聲音:“瑞琪。”
她抱著貓下樓。
斯拉格霍恩見狀,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啊,看起來你和梅布爾相處得不錯。”
鄧布利多微笑著站起身:“我們該回去了。”
——
從斯拉格霍恩家出來,天色依舊明亮。
鄧布利多側過臉,對瑞琪說:“斯拉格霍恩教授今晚恐怕不打算和我們共進晚餐了。晚飯,我們還是回霍格沃茨吃吧。”
瑞琪輕聲應道:“嗯,好。”
走出戈德裡克山穀,在一條無人小徑上,鄧布利多停下腳步。
瑞琪默契地伸手挽住鄧布利多的手臂,熟悉的拉扯感從腹部傳來,下一瞬,他們出現在霍格莫德村口。
返回霍格沃茨的路上,瑞琪始終壓抑著心裡的疑問。她知道不該貿然開口,可她實在好奇,自己上樓之後,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但鄧布利多什麼都沒說,神情一如既往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