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清楚,鄧布利多帶唐瑞琪去戈德裡克山穀,絕不會隻是為了拜祭誰。
晚餐時他看到瑞琪已經回來了,就隱約知道她會來魔藥辦公室。他本以為瑞琪會告訴自己,她去了哪裡,見了誰,又做了什麼。
可她沒有。
她帶回來的,隻是一包花生糖。
斯內普拆開油紙,指尖在折痕上停了片刻,才剝下一塊放入口中。濃鬱酥脆的花生味在齒間炸開,香甜得過分。
他記得莉莉喜歡酸甜的水果糖,人原來是會變的。
他忽然又有些煩悶。鄧布利多會怎麼和唐瑞琪說起莉莉?關於自己過去的事情,她知道多少?
他猛地拉開最下層的抽屜,把那包糖丟進去。抽屜被他狠狠一推,發出沉悶的悶響,像是將所有思緒一並關了起來。
——
第二天是星期六,要上幻影移形課。瑞琪還是站在克蕾西達後一排的位置。
可能是因為上一次克蕾西達“分體”事故,斯內普一直站在克蕾西達不遠處,盯得瑞琪也整堂課都頗為不自在。
好在今天的幻影移形都很順利,沒再出現分體事件,隻有一個赫奇帕奇女孩快下課的時候吐了,斯普勞特迅速處理了現場。
——
又到了星期五,畢竟已經三月,儘管氣溫還是不高,吹來的風已經帶了些春草的氣息。
從禁林出來,瑞琪一路快步趕去校長辦公室。或許今天鄧布利多會告訴她,上個星期和斯拉格霍恩聊了什麼。
“教授下午好。今天繼續看書還是……?瑞琪把書包掛在書桌旁邊的椅子背上。
鄧布利多走到冥想盆旁,拿起旁邊的記憶瓶,倒進冥想盆裡,“上星期霍拉斯給了我一段記憶,很短。”
瑞琪屏住呼吸,俯身進冥想盆。
視線驟然被銀光吞沒,她仿佛墜入翻滾的漩渦,下一瞬落在一間辦公室。
房間是典型的斯拉格霍恩風格。牆壁上掛著厚重的天鵝絨帷幔,深綠色的布料在燭光下泛著柔亮的光澤,牆麵幾乎被一圈鑲金相框填滿。
年輕的斯拉格霍恩正坐在椅子上,麵前是年輕的湯姆·裡德爾。裡德爾神色恭敬,右手緩緩撫著左手無名指上一枚古老的戒指。
“教授,”裡德爾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您知不知道‘魂器’?”
瑞琪心臟猛地一跳,呼吸幾乎停滯。她全神貫注地等待斯拉格霍恩的回答。
然而,就在此刻,房間忽然湧入一片濃霧,迅速遮蔽了一切人影與聲音。等她再度看清時,斯拉格霍恩的神色已帶著明顯的嚴厲與驚慌。
“我不知道什麼是魂器!”他的聲音在霧氣裡顯得模糊卻急促,“這不是你該打聽的事。馬上出去!以後再也不要提起!”
話音未落,銀霧翻滾,房間劇烈旋轉。瑞琪被猛地甩回現實,身形一晃,重新站在冥想盆邊上。
她眼中仍帶著震驚與激動:“教授,真的是魂器!”
鄧布利多的神情卻格外沉重。他凝視著盆底殘餘的銀光,緩緩開口:“是的,他確實在問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