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的星期五。
唐瑞琪推開校長辦公室的門時,爐火正劈啪作響,映得石牆一片溫暖。房間裡彌漫著淡淡的檸檬糖氣味。她向校長問好,把書包掛在書桌旁的椅背上。
鄧布利多抬起頭,眼神慈和,半月形眼鏡後的藍眸亮若天光。
“生日快樂,瑞琪。”他說這句話時,聲音像爐火般溫暖而穩妥,帶著長者的祝福。
瑞琪一愣,她沒想到鄧布利多會記得她的生日,“謝謝,教授。”
“在你們華國的律法裡,十八歲才意味著真正的成年了,是嗎?”鄧布利多溫和地問。
瑞琪禮貌地點頭:“是的,教授。”
鄧布利多慢悠悠地撫了撫胡須,仿佛在自言自語,又像是閒話家常:“我聽說,東方女巫即便成年,十八歲也不能結婚,要到二十歲之後才行?”
“是的,教授。女巫二十歲,男巫要到二十二歲才能結婚。”瑞琪如實回答。
鄧布利多意味深長地點點頭,眼角的皺紋被火光映得柔和:“嗯,也有一定道理。畢竟巫師的壽命漫長,十幾歲倉促成婚確實太早了。不過,這個年紀……倒是談戀愛的好時光。”
爐火中劈啪一聲爆響,火星濺起。
瑞琪被他說得有些局促,最後隻好移開視線,假裝去看牆上那張古老的羊皮地圖。她清了清嗓子,把話題拉回正題:“教授,關於魂器,我有些疑問。”
鄧布利多那雙湛藍的眼睛透過鏡片注視著她,安靜而耐心。
瑞琪猶豫著開口:“有沒有可能……魂器不止一個?”說出這句話時,她自己都感覺到心跳加快。
她頓了片刻,繼續說下去:“裡德爾追求絕對的權力和永生,他連魔法部的職位都能拒絕,卻寧願跑去博金博克當店員。這件事如果單獨看,似乎毫無道理。但如果說,他是為了接近赫普茲巴·史密斯女士,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赫普茲巴曾向他展示過赫奇帕奇的金杯與斯萊特林的掛墜。不久之後,赫普茲巴突然死亡,而裡德爾也隨之消失。”
瑞琪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絲不安:“若不是因為他已經得手,他怎麼會毫無征兆地離開?有了那樣珍貴的器具,他怎麼還會滿足於用一本普通的筆記本?所以我猜……魂器絕不會隻有一個。那本筆記本,隻是他最早的嘗試,在得到金杯和掛墜之前就製造完成的魂器。”
鄧布利多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緩慢:“是的,瑞琪。這就是我在筆記本被毀掉後仍然追查此事的原因。霍拉斯篡改記憶,也正是為了掩蓋真相。若沒有更大的秘密,他沒有必要如此。”
說到這裡,他伸手從抽屜裡取出一個木盒,輕輕推到瑞琪麵前。瑞琪下意識屏住呼吸,抬手掀開盒蓋,隻見裡麵靜靜躺著那本早已被銷毀的日記殘骸。
封皮上依舊留著燒灼的痕跡,焦黑的裂縫像猙獰的傷口。哪怕早已空洞無物,依然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陰寒氣息。瑞琪盯著它,指尖不自覺收緊,指甲扣在掌心。
鄧布利多神色凝重,火光映得他眼眸更深:“哈利進入密室之後,和學生時代的裡德爾有過一次交談。”
瑞琪猛地抬頭,一年多前她把這本筆記本送來校長辦公室時,鄧布利多從未告訴過她這段細節。
“裡德爾告訴哈利,在他五年級時,曾經打開過密室,並放出了蛇怪。桃金娘因為直視了蛇怪的眼睛而喪命。這就是他第一次殺人。”鄧布利多緩緩說道。
辦公室裡似乎比剛才更冷。爐火依舊燃燒,卻怎麼也驅散不了那股森然的涼意。
“還記得魂器的製作條件嗎?”鄧布利多忽然問。
瑞琪喉嚨發緊,卻還是點頭答道:“必須先故意謀殺,分裂自己的靈魂……”
“正是。”鄧布利多歎息一聲,“哈利說,他在密室裡見到的裡德爾還穿著斯萊特林的校袍,看起來不過十六、十七歲的樣子。我有理由相信,他導致桃金娘死亡時,完成了一次靈魂分裂。”
瑞琪屏息聆聽,心中漸漸拚湊出一個可怕的圖景。
“製造了第一個魂器……”她低聲補充,“因為那時候他還沒有什麼足夠珍貴的器具,所以才用了筆記本。”
鄧布利多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目光緩緩移向壁爐火焰,火光在他眼底閃爍。
短暫的沉默後,瑞琪追問:“教授,您能告訴我,金妮·韋斯萊是怎麼得到那個筆記本的嗎?就算是魂器之一,也是神秘人的靈魂碎片。怎麼會落到她手上?”
鄧布利多抬起眼,語氣裡帶著難掩的怒意:“是一位伏地魔曾經的追隨者,把筆記本交給了她。當時,魔法部正在追查黑魔法物品,他大概覺得放在家裡不安全。”
“金妮的父親亞瑟·韋斯萊,也參與了那次突襲行動。”
他頓了頓,眼神閃過一絲寒意:“亞瑟當時還在大力推動麻瓜保護法案。想想看,如果他的女兒在學校打開了斯萊特林的密室,造成學生死亡,這將是多麼巧妙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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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能解決掉自己手上的危險物品,又能栽贓給亞瑟·韋斯萊。”
瑞琪震驚得脊背僵直。
鄧布利多繼續說道:“如果霍格沃茨再次出現密室被打開的學生亡故事件,你也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吧,還能讓我離開霍格沃茨。”
瑞琪沒想到,自己四年級時在地牢走廊裡聽到的那陣地靈低語,背後竟牽扯了這樣複雜的因果。
屋內一時間陷入沉重的靜默。鄧布利多揮了揮手,桌上的茶壺和茶杯自行飛起,輕輕落在兩人麵前。清香的蒸汽嫋嫋升起,淡化了些許冷意。
“喝杯洋甘菊茶吧。”他柔聲說道,“我想你需要舒緩一下。”
瑞琪端起茶杯,手心仍有點發涼。她抿了幾口,香氣溫潤,心頭的震驚才稍稍平複。
等情緒稍穩,鄧布利多才再度開口:“瑞琪,你認為這些魂器之間,會不會存在某種聯係?”
瑞琪搖頭:“我認為不會。靈魂一旦被強行分裂,就徹底獨立開來,無法再保持聯係。《最黑暗的魔法》上說,分裂出去的靈魂都會很虛弱、扭曲,這和我看到的魂息特征完全一致。”
鄧布利多靜靜聽著,目光像在審視,又像在確認。等她說完,他緩緩點了點頭。
“既然你已經見過那本筆記本,”他沉聲道,“如果將來再遇到其他魂器,你能辨認出來嗎?”
瑞琪沉默片刻,輕聲答:“雖然魂感不是靠視覺去判斷的,可一旦超出視野範圍,感應就會很薄弱。但……如果能親眼見到,我一定能認出來。”
鄧布利多點點頭,結束了這次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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