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果然站著盧修斯·馬爾福,一身筆挺的黑色長袍,手杖頂端金屬蛇首在昏暗的門廊燈下泛著森冷的光。
“我還以為找錯地方了,你就住這兒?”盧修斯走進客廳,四下裡打量著這間狹小而陳舊的房間。家具樣式老舊,牆麵斑駁。
“嗯,先住在這裡。”斯內普淡淡答了一句,其實他也沒有要搬走的打算。
盧修斯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徑直坐進客廳的沙發裡,“有什麼喝的嗎?我最近可太累了,終於能歇半天。”
斯內普沒有說話,轉身去了廚房,拎著一瓶威士忌和兩個杯子回到客廳。他在桌上擺好,倒了兩個半杯,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皺了皺眉。
盧修斯長長呼出一口氣。他靠在沙發背上,開始說起自己這個月的奔波:
“明天我要覲見黑魔王,好在最近總算有些成績,不然怕是很難交差。”
斯內普微微抬眼,目光靜默而專注地落在盧修斯身上,沒有插話。
“這個月我可沒閒著。那些還未表明立場的純血家族,我一家不落都去走動了一遍。自然,像韋斯萊那種自甘墮落的,就沒必要浪費時間了。”
他喝下一大口酒,隨即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得意繼續說道:
“黑市那邊也打通了渠道。以後從歐洲進口的一部分商品,會在港口和邊境被攔截,然後直接流入黑市。賺到的錢,自然就是獻給黑魔王的資金。”
盧修斯端起杯子,輕輕晃了晃琥珀色的液體,喝了一大口,也皺了皺眉。
斯內普的眼神在酒杯邊緣停留,黑眸深不見底。他沒有評價。
“還有黑魔王在古靈閣留下的資金,險些被徹底凍結。妖精說他已然隕落,沒有繼承人,賬戶已經凍結了。”
“我花了好長時間,拿著黑魔王的簽字文件,才讓他們鬆口。現在那些資金終於恢複可以使用了。”盧修斯說到這兒,眉間閃過一絲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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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隻餘下老式掛鐘的滴答聲,偶爾有木地板輕微作響。斯內普沒吭聲,安靜地聽著盧修斯說話。
這大概正是盧修斯願意來找斯內普這個學弟的原因——他沉默、又足夠聰明,總能聽懂自己每一句弦外之音,還能守口如瓶。
許多事,他甚至不會告訴納西莎。妻子身上始終帶著布萊克家特有的驕傲與倔強,並不總能容下他把想說的話一口氣傾訴完。
盧修斯換了個坐姿,語氣放緩:“當然,我也去過魔法部,暗示了一下福吉。告訴他,鄧布利多鼓吹黑魔王歸來,多半另有所圖。”
斯內普低下頭,又給自己添了半杯酒,動作沉穩克製。
“我送一個家養小精靈過來吧。”盧修斯忽然轉開話題,眉尾微挑,帶著幾分好意,“或者乾脆你搬到馬爾福莊園去住,我給你留了一間客房。你一個人住在這兒,未免太不方便了。”
斯內普端起杯子,微微一仰頭,喉間滑過冰涼的烈酒,才淡淡回了一句:“以後你也少來我這裡。黑魔王未必願意看到我們關係太過融洽。”
盧修斯愣了一瞬,隨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端起酒杯,慢慢旋轉,最後嗤笑了一聲:“好吧,那我至少讓家養小精靈給你送一箱像樣的酒。
“你這個,”盧修斯指了指杯中威士忌,眉毛挑高,“實在太難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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