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琪的心跳陡然一滯,又迅速加快,像被什麼輕輕一推,從胸口裡奔湧而出。
她下意識想抽回手,想確認這是否隻是他一時出手相救。可她的指尖才剛動了一下,他的拇指便極輕地按住了她的指根。
他沒用力,卻用一個很輕很輕的動作,清清楚楚地表明:彆動。
瑞琪便乖乖地把那點猶豫收了回去,指尖輕輕貼緊了他。
兩人又默默走了一段路。林木漸稀,夜風帶著泥土與青草的氣息。
瑞琪注意到,前方的灌木間結著一串串熟透的紅寶果,鮮紅的果皮在提燈映照下微微發亮。
她抬頭環顧四周,才意識到,他們已經到了馬人的領地。
樹影間忽然傳來急促的蹄聲。
瑞琪的神經立刻繃緊,她牽著斯內普的那隻手,輕輕拽了他一下,示意他彆再往前走了。
前方的灌木被撥開,一名馬人從陰影中現身,手中弩箭高舉,正對著他們。
瑞琪認識的馬人並不多,她看不清那馬人是誰,趕忙鬆開斯內普的手,向前半部步,低聲道:
“是我,瑞琪。”
那馬人收起弩箭,聲音低沉而戒備:“瑞琪?你深夜來這裡做什麼?還帶著個……巫師。”
瑞琪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目光望向身旁的斯內普。
斯內普神情不變,語調平穩地開口:“深夜前來,並無惡意。我們在找一個孩子。是個額頭有傷疤的男孩,大約十六歲,黑發、綠眼睛……”
馬人冷冷地打斷他:“哈利·波特?我們馬人隻是不願和巫師往來,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斯內普微微一頓:“是的,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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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人身後更深的林間,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那聲音透著徹骨的恐懼,那分明是女巫的尖叫,而非雌性馬人。
“瑪格瑞……”瑞琪認出前方的馬人是她認識的瑪格瑞,壓低聲音問道,“是誰在那兒?”
瑪格瑞的語氣裡帶著怒意:“一個冒犯馬人的粉色女巫。她是你的朋友?”
瑞琪沉默片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背,淡淡道:“不熟。”
瑪格瑞滿意地哼了一聲,“哈利·波特已經離開禁林,和他的幾個朋友——另外幾個幼崽,騎著夜騏飛走了。”
馬人說到這裡,目光又轉向瑞琪,語氣變得生硬:“瑞琪,以後不要再帶巫師來這裡。否則……”
它沒再說下去,隻是甩動尾巴,轉身沒入林中。
又一陣慘叫聲從更深處傳來,夜色下顯得格外刺耳。
瑪格瑞離開後,林間重歸寂靜。
斯內普從袍兜裡取出筆記本和筆,翻開一頁,迅速寫下:
“波特和其他幾個學生已經離開霍格沃茨。”
幾秒後,紙頁上緩緩浮現出一行清晰的花體字:
“知道了,西弗勒斯。請你留在霍格沃茨。”
斯內普的指尖輕輕掠過那行字,墨跡隨之褪去,頁麵重新歸於空白。
他將筆記本收好,轉頭對瑞琪低聲道:“我們回去吧。”
語罷,他重新握住瑞琪的手。
夜色深沉,提燈的微光被密林吞沒,兩人的身影漸漸隱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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