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宅出來,瑞琪和父母一同回到家中。瑞麟還沒回來,她覺得有些疲憊,便沒有等,徑直回房睡了。
第二天一早,姐弟倆在玄關短暫打了個照麵。瑞琪一怔,瑞麟竟然已經和她差不多高了。少年的眉眼間也添了幾分青春期特有的桀驁與冷淡。
瑞琪張了張口,正要說些什麼,卻見他低頭匆匆換鞋,甩了句“我先走了”,就背著書包出了門。
她站在原地片刻,才轉身收拾東西,前往歸真院。
車窗外是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陽光照得樹葉明晃晃的,瑞琪靠著椅背,心中泛起一絲淡淡的悵然。
瑞麟已經不是那個總跟在她身後,一聲聲叫著“姐姐”,央著她用魔咒變玩具的孩子了。
她離家數年,如今再回來,連親弟弟都顯得有些生疏。
親戚、朋友、往來的人情——都還得一點一點重新拾起才好。
……
歸真院依舊靜謐如昔。師父長明子昨日就進山采藥了,還需一兩日才會回來。院中的小道童早已將她常住的房間打掃乾淨,窗明幾淨,香爐中殘留著淡淡的鬆柏香氣。
瑞琪把行李擱置好,洗了把臉,換好道袍,便坐下開始寫信。
她先寫給鄧布利多,又寫給瑪莎、秋和阿利斯泰爾。信不長,都是些報平安的言語,略帶寒暄,卻落筆溫柔。
想了想,她又提筆,寫給波特和赫敏。
她在信中告訴他們,自己已經回到華國,不會再擔任霍格沃茨的魔藥學助教了。想到布萊克的死,上次在陋居見到波特時,因人多嘈雜,也沒能與他好好說上幾句話。
瑞琪略一頓筆,最終還是寫道:“節哀順變。人有輪回,魂有歸處。死亡不是終點,隻是另一段旅程的開始。”
她猶豫了很久,終究沒有寫給斯內普。既然要放下,那就要乾淨利落些。
況且,她垂下眼簾想,鄧布利多會告訴他的吧。
……
之後的日子,瑞琪漸漸忙碌起來。
巫師家族的家學,本就是趁著寒暑假和周末開設課程。眼下正值暑假,唐家每周授課三日,堂哥堂姐們早已不再參加家學,隻有瑞琪、瑞麟姐弟,和兩三個旁支的孩子還在聽課。
瑞琪每周還要抽兩次時間跟著沈澄學習符咒。以往他們大多書信往來,如今瑞琪回到京市,沈澄親自指導,糾正了她畫符時不少細微的小毛病。
有時瑞琪會問起一些複雜的符籙問題,沈澄也未必都能立刻作答,隻能先記錄下來,再去請教長輩。
鄧布利多身上的惡咒,瑞琪自然也沒有忘記。她向長明子請教是否有可能解咒,長明子反倒連連追問她許多問題——施咒方式、殘留特征、傷處反應……
瑞琪答不上來,隻得又提筆給鄧布利多寫信,請他詳細說明情況。
時光就在這往來信劄、課業修行之間流逝。
轉眼,就到了八月末。
……
霍格沃茨開學前一周,斯內普前往馬爾福莊園,覲見黑魔王。
他例行彙報了幾樁鳳凰社和鄧布利多的“近況”——那些既不會讓鳳凰社有什麼實際損失,也足以讓黑魔王短暫滿意的無關緊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