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站了起來,去院子內拿著獵具出門,眼神瞪了一下徐花。
徐花有點心虛,也有點不耐煩,說道,“你怎麼有這麼多為什麼?動物也是有腿的,就不能自己跑了。過兩天,學堂又要重新上課了,你這幾天有沒有在識字!”
李駿,眉頭一挑,聽出了徐花的火氣,連忙跑回了裡屋。
徐花遠遠看著李三出門,心中嘀咕著:“你的小動物,還不是被你爸拿去當誘餌了。”
不禁搖了搖頭。
“娘...”過了一會兒,李駿又出現在眼前。
“怎麼了?”徐花整理從城裡帶回來的李澤華的衣服,有的衣服小了,還破了幾個洞,但是補幾個洞,然後改小裁縫一下,給李駿穿還是行的。
李駿笑眯眯的拿出那個棕色帶著銀光的鬆果,說道,“這個鬆果摸著好舒服,你能不能把它串起來,用編繩,我想掛在脖子上。”
徐花摸了摸這鬆果,溫潤光滑,讓人舒服,顏色棕色略微帶銀,和那些鬆果全然兩樣,心中好奇。
但也沒多言,依了李駿,把鬆果用編繩給串了起來,掛在了李駿脖子上。
看著李駿賊兮兮的笑,徐花頓時明白,他是羨慕姐姐李豔豔有珍珠項鏈禮物,而他卻隻有哥哥破衣服。
雖然她悄悄把珍珠項鏈塞給李豔豔,但是怎麼逃得過眼尖的李駿。
徐花有點內疚,便把裡糖準備送親戚的零食拿了一小盒出來。
“這是你哥哥給你帶的,你自己拿屋子裡慢慢吃,彆讓你姐姐看到了。”
“哦,吼吼,謝謝哥哥,謝謝娘!”李駿連忙拿過零食,一閃沒,回了房間。
夜晚,鬆村的風從西山吹來,卷著落葉沙沙作響,屋外枯枝在李駿的窗欞輕輕拍打。
李駿睡前往嘴裡塞了一塊酥糖,甜滋滋的,李駿咬得滿嘴香,這些零食他舍不得吃完。
剩下的,他小心翼翼藏進了枕頭底下,還用手壓了壓,確定藏得牢牢實實,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閉上眼,帶著一抹滿足的笑意,睡了過去。
夜色漸深,星光透過窗欞灑落,閃爍如鱗。一道極其細微的銀光在窗外浮現,肉眼難辨,悄無聲息地穿過窗紙,沒入了李駿胸前那顆一直戴著的鬆果墜子。鬆果泛起微光,仿佛有什麼力量在緩緩蘇醒。
就在這時,李駿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鬆村的林子比平日大了百倍不止,而他整個人也變得巴掌大小。他站在一片巨大的葉子上,腳下輕輕一蹬,身體飄然飛起,輕盈地落在一根橫生的樹枝上。
李駿抬頭,赫然看到那隻漸銀色的鬆鼠,正笑眯眯地朝他揮爪。它的毛發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尾巴蓬鬆如雲。
“小鬆鼠?!”李駿一愣,隨即撲了上去,“你去哪裡了呀!”
漸銀色的鬆鼠,一把把他拽到自己背上,隨後帶著李駿,穿行在樹枝之間,微風拂麵,好不快活。
李駿趴在鬆鼠背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他們還吃到了各種從未見過的堅果,有帶著蜜味的黑牙果,有脆得像冰渣的栗果,還有一顆像糖一樣甜的果核。
“這些……哪來的啊?”李駿嘴裡含著果子含糊不清地問。
鬆鼠撓了撓頭。
李駿還想說什麼,眼前景象開始模糊,他隻覺眼皮一沉,身子越來越重。下一刻,他睜開了眼。
天已經亮了,外院已經結霜。
他伸手去摸枕頭底下——“嘻嘻嘻”糖果還在,不過,小鬆鼠去哪裡了呢?
這之後,沒過幾日,李駿就接到通知——要和其他孩子一同回書荷學堂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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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夫子還是那副老樣子,眼角眉梢仿佛長年刻著書卷氣,一隻手拿書卷,一隻手拎茶壺,聽誰答錯一字,便要上來罰站。
“李駿,你讀這段——”
李駿一個哆嗦,站起身,眼睛瞪著書頁:“……。”
“嗯?你不會?。”
“呃……呃……”李駿的額頭開始冒汗了,“地、地勢坤……”
“你也上來站著。”紀夫子淡淡道。
“哦...”
李駿隻得低頭上前,嘴裡含糊不清,心裡早把書塞進柴火堆裡燒了一遍。
更糟糕的是,每當他在課堂偷懶,窗外就會有一群山雀撲棱棱地飛過來,停在窗欞上嘰嘰喳喳地叫。李駿懷疑這些山雀都來看他笑話!
回到家中,李三看到兒子一臉蔫巴的樣子,窩火。
“你這小子,讀書都讀成枯草樣,真是白給你喂飯了,你要再這麼下去,還不如去種田。”
“爹……”李駿哭喪著臉,“我真的努力了……”
李三“哼”了一聲,從牆角取來那根“罰藤”。
李駿一看,扭頭就跑。
李三拔腿追了出去,李駿在村口繞著雞圈狂奔。
村裡老人們坐在樹下一邊嗑瓜子一邊笑。
“這孩子,腿腳可真利索。”
“彆說,還真像我年輕時候那股子精勁兒。”
“得了吧你,年輕時候你連山坡都爬不動。”
陽光照在村口,李駿跑得氣喘籲籲,懷裡的鬆果微微發熱。
這一年,李駿的字認得多,但一讀經就磕磕絆絆,讀書成了他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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