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們在新窩裡拱來拱去,發出滿足的哼唧聲。
接下來的幾天,陳放的生活極有規律。
天亮起床,換藥喂食,然後上工掙工分。
收工回來,第一件事還是去看他的寶貝。
土豆和葛根很快吃完,冰天雪地裡,能找到的東西實在有限。
他自己每天就喝點熱水,吃點野菜根混高粱麵的糊糊,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
可那五隻小家夥,卻一天一個樣。
皮膚病全好了,精神頭十足,偶爾還會相互撕咬玩鬨。
隻要陳放一吹口哨,一個短促的上揚音調,它們不管在乾嘛,都會立刻豎起耳朵,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這天晚上,屋外又下起了大雪。
陳放把五個小家夥抱進屋裡,放在炕腳。
他自己蜷在炕頭,隻蓋著一床薄被,把那隻最小最弱的狼崽抱進懷裡,用自己的體溫給它取暖。
小家夥在他懷裡拱了拱,安穩睡去,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胸口。
這一幕,恰好被從外麵上廁所回來的女知青林婉清看見。
林婉清是上海來的,人長得秀氣,性子也軟。
她看著陳放清瘦的側臉,和懷裡睡得香甜的小東西,心裡某個地方被重重地觸動了。
這個男人,對自己狠得像塊石頭,對那幾隻小狗,卻溫柔得不像話。
她咬了咬嘴唇,回到自己鋪位,從枕頭底下摸出兩個用手帕包著的東西,悄悄走到陳放身邊。
“陳放。”
她把東西塞進陳放的被窩裡。
“這個……你吃吧。”
陳放睜開眼,被窩裡是兩個還帶著體溫的黑窩頭。
在這個年代,這幾乎是能拿出來的最貴重的禮物了。
他看著林婉清,女孩的臉在昏暗的油燈下有些發紅,眼神裡全是擔憂。
“謝謝。”
陳放沒有推辭,隻是鄭重地道了謝。
林婉清鬆了口氣,小聲說:“你快吃吧,彆……彆又給它們了。”
說完,她紅著臉,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鋪位。
屋裡很靜,所有人都裝睡,但陳放知道,至少一半的人在豎著耳朵聽。
他拿起一個窩頭,掰了一小半,慢慢地嚼著。
粗糲的口感劃過喉嚨,胃裡終於有了點踏實感。
然後,在所有人或驚訝或不解的目光中。
他將剩下的一個半窩頭,小心地掰成碎末,放在碗裡,倒上熱水攪成糊狀,推到那幾隻小狗崽麵前。
小家夥們立刻圍上來,“呼嚕呼嚕”地爭搶起來。
黑暗中,趙衛東翻了個身,發出一聲冷哼。
“嗬,天生的賤骨頭,寧當畜生的爹,不當人。”
陳放喂完小狗,收拾好碗筷,重新躺下。
胃裡那點窩頭帶來的暖意迅速消散,饑餓感如同一隻冰冷的手,再次攥住了他的五臟六腑。
他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林婉清的善良不能當飯吃,知青點的口糧更是指望不上。
必須行動了。
必須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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