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相隔幾裡地的西北山坡上,卻是截然不同的死寂。
陳放正靠在一棵巨大的紅鬆樹下,閉著眼睛,像是在打盹。
他腳邊,黑煞、踏雪、追風三隻狗,也各自趴著,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放得極輕,完美融入了周圍的環境。
隻有雷達,那隻大耳朵黃狗,耳朵像兩麵小扇子一樣,正對著東方,不停地微調著角度,捕捉著山穀裡傳來的、時斷時續的犬吠聲。
陳放根本沒動。
他進山之後,沒有去尋找任何腳印,也沒有去聞任何氣味。
他隻是領著犬群,逆著風,悄無聲息地爬上了這片視野開闊,又能完美利用風向的上風口。
他不是來打獵的。
他是來“撿”獵物的。
那串柳木哨吹出的鳥鳴,是給幽靈的指令——“自由索敵,保持距離,等待驅趕”。
此刻,那條黑色的細犬,正像一個真正的幽靈,潛伏在山穀下方的一處灌木叢裡。
它沒有參與任何追逐,隻是在等待。
東邊山穀的狗叫聲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狂躁。
陳放甚至能從聲音裡判斷出,韓老蔫的狗很猛,速度也快,但配合幾乎為零,隻知道憑著本能蠻乾,直線追擊。
那隻麅子被嚇破了膽,正在慌不擇路地逃竄。
而韓老蔫,正處在下風口。
他的氣味,他兩條狗的氣味,還有那震天的叫聲,早就把麅子唯一的生路——也就是往上風口逃跑的路線,給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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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可憐的麅子,現在隻有一個選擇。
要麼被活活累死,要麼……就隻能朝著西北方向衝過來。
陳放,在等風。
也在等韓老蔫把獵物,親自送到他的口袋裡。
突然,雷達的耳朵猛地立了起來,喉嚨裡發出一聲極其微弱的“嗚”聲。
陳放睜開了眼睛。
他什麼也沒聽見,但他相信雷達的判斷。
獵物,轉向了,正朝著他們這個方向高速接近。
陳放沒有起身,依舊靠在樹上,隻是從口袋裡再次摸出了那個柳木哨子,放在嘴邊,靜靜地等著。
一分鐘。
兩分鐘。
山林裡除了風聲,什麼聲音都沒有。
就在連趴在地上的黑煞都有些不耐煩地動了動爪子時,一道褐色的影子,猛地從下方的密林裡躥了出來!
是那隻麅子!
它渾身是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睛裡全是驚恐。
它身後,韓老蔫那兩條狗的叫聲也越來越近。
麅子慌不擇路,一頭紮進了這片看似安全的山坡。
它根本沒有發現,在它左前方的灌木叢裡,一道黑色的影子無聲地站了起來,正是幽靈。
也沒有發現,在它右側的土坎上,通體雪白的踏雪不知何時也悄然起身,封死了它轉向的路線。
兩條狗沒有吠叫,沒有撲咬,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將麅子唯一的去路,指向了那棵巨大的紅鬆。
麅子更沒有發現,在它正前方的鬆樹下,一個年輕人正把一個木頭哨子,緩緩送進嘴裡。
“噓——”
一聲短促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哨音,在林間響起。
一直趴在陳放腳邊,像個憨厚鐵疙瘩的黑煞,猛地抬起了頭!
它敦實的身體瞬間弓起,那件滑稽的帆布馬甲下,虯結的肌肉爆發出恐怖的力量,如同一塊被壓縮到極致的黑色彈簧,轟然射出!
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黑煞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黑色的直線,精準無比地撞向麅子正在狂奔的後腿。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伴隨著麅子一聲淒厲的慘叫,一切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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