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幾乎停止跳動。
果然是衝著u盤來的!吳虞的預感成真了。
“什麼東西?你們是誰?”陳默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交出來,留你全屍。”右邊稍矮的男人補充道,語氣同樣冰冷,帶著一種宣告死亡般的漠然。
他向前又逼近一步,靴子踩在木屑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陳默。留全屍?這根本不是交易,這是赤裸裸的屠殺宣告。
“你們到底是誰?想找什麼東西?”陳默說話的聲音帶著恐懼,可他不能暴露自己手裡有東西。
“浪費時間。”左邊稍高的殺手似乎失去了最後一絲耐心,冰冷的槍口微抬,指向陳默的眉心。
那黑洞洞的槍口,成了陳默視野中唯一的東西,死亡的寒氣瞬間凍結了他的四肢百骸。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砰!砰!砰!”
一連串急促、震耳欲聾的槍聲驟然從樓道深處炸響。
不是對著屋內,而是精準地射向門口兩名殺手身後的地麵和牆壁,濺起刺目的火星和水泥碎屑。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門口兩名殺手瞬間做出反應。
他們的動作快如鬼魅,沒有絲毫猶豫,幾乎是槍響的同時便猛地向屋內兩側翻滾規避,尋找掩體,原本指向陳默的致命槍線被打斷了。
“警察,放下武器。”一個年輕卻帶著不容置疑威嚴的聲音在樓道裡響起,伴隨著快速逼近的腳步聲。
不是警察,陳默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這個念頭。
真正的警察絕不會在這種狹窄空間貿然開槍示警,更不會隻喊一句口號,這是另一撥人?!
但無論是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他唯一的生機。
求生的本能如同火山般爆發,壓倒了所有的恐懼和僵硬。
就在兩名殺手被火力吸引、注意力分散的零點幾秒內,陳默動了。
他沒有衝向大門,那裡是死亡旋渦的中心。
他撲向房間深處,那個堆滿舊家具和雜物的角落。
他記得那裡,爺爺當年為了藏些私房錢,在牆角一塊鬆動的地板下,挖了一個僅容一人蜷縮的小小空間。
小時候捉迷藏,他最愛躲在那裡,連父母都找不到。
“砰!砰!”門外槍聲更密了,顯然是新來者與門口的殺手交上了火。
子彈打在門框和牆壁上,發出沉悶的噗噗聲和尖銳的呼嘯,木屑、灰塵、牆皮碎片在昏暗的光線中彌漫開來,硝煙味瞬間蓋過了黴味。
陳默顧不上身後激烈的交火,他像瘋了一樣撲到角落,掀開一個沉重的舊木箱,雙手顫抖著,指甲幾乎要崩裂,瘋狂地摳挖著那塊他記憶中的、邊緣已經腐朽的地板!
找到了,縫隙。
他用儘全身力氣猛地一掀。
“哢啦!”一聲,一塊大約半米見方、沾滿厚厚灰塵的地板被他掀開,露出下麵一個黑黢黢,散發著濃重黴味和泥土氣息的洞口。
“他在那。”屋內,一名翻滾到破舊沙發後的殺手發現了陳默的動作,厲聲喝道。冰冷的槍口瞬間調轉,瞄準了角落裡的身影。
陳默甚至能感覺到子彈破空而來的死亡軌跡。
他來不及多想,身體像泥鰍一樣,不顧一切地縮向那個狹小的洞口。
“咻!”一顆子彈幾乎是貼著他的後頸擦過,灼熱的氣浪燙得皮膚生疼,狠狠釘入他剛才趴伏的地麵,濺起的碎石打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