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五鬥米教偏重以咒術,驅邪避祟,多為戲法幻術,實戰用處不大。不如去挑選幾名丁級蠱修?”王猛低聲道。
李逋搖搖頭,將手稿交給林浣,沒有解釋,帶人向青槐村趕去
青槐村蜷伏在京都西郊的山坳裡,因村口有一棵百年老槐而得名。那棵老槐樹,據說是村子的守護神,村民們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在樹下燒香祈福。
李逋一行人抵達青槐村時,已是傍晚時分。
如今正值槐花飄香的季節,可村子卻籠罩在一片腐臭的氣味中。
李逋側耳傾聽,四下寂靜,連狗吠聲都聽不到,仿佛是一座死村。大槐樹在夕陽的映照下,投下長長的陰影,樹枝扭曲猙獰,光禿禿的像隻怪爪。
這時,一個黑影從槐樹上跳下:“這裡陰氣太重,怕真是有邪祟作亂。”
李逋一看,竟是山君:“你怎麼跟來了?”
山君眯著眼睛:“你們沒來之前,本大王就到了。”
龐墩捅了捅高杆,兩人擠眉弄眼,像是在說:“乖乖,這貓成精了!”
李逋見狀,解釋道:“這是我朋友山君,不必大驚小怪。”
山君瞥了這高、矮兄弟一眼,十分不屑。
它扭頭對李逋說:“跟我來,帶你去見個人。”
它帶著眾人來到一處地窩子前。李逋抽出鐵尺,挑開蓋在窩子上的草簾,忽見一人持斷刀撲出來!
他用鐵尺架住對方的刀身,定睛一看,竟是魯良。
“魯老,你不認識我了?”
魯良蓬頭垢麵,神誌恍惚,聽到李逋的聲音,渾濁的眼球中閃過一絲光亮。
待他看清楚眼前人,身子一軟,癱在地上:“公子,我對不起你!陳伍長一家……出事了!”
李逋心中一緊,又聽到地窩子裡傳來啜泣聲,原來陳三的女兒陳團團。
團團正蜷縮在角落裡,滿臉驚恐。
魯良將她抱出來,孩子雖然害怕,但似乎還認得李逋。
王猛拿出隨身攜帶的飯團和水,遞給團團。小孩狼吞虎咽地吃下,臉色稍微好轉,但眼中依舊殘留著恐懼。
“魯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半年前,我和陳伍長一家在京都租了個小院,後受到司衛訛詐,求助無門,便隻好逃離京都,來到青槐村居住。剛開始一切都很平靜,直到今年立春時節,從西南來一夥道人,等他們走後,陳伍長突然就失蹤了。”
李逋眉頭緊鎖:“那些道人現在何處?”
魯良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幾分絕望:“他們早就走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陳三失蹤後,阿巧和很多村民也接連出事。村裡人都說,是那夥道人下了詛咒……”
李逋眉頭緊鎖,轉頭看向山君,問道:“你在村子裡轉了一圈,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山君道:“俺確實嗅到了一種不對勁的氣息,尤其是那棵老槐樹,陰氣重得很。”
龐墩突然插話:“大人,最近旱情不斷,蠱禍頻發,三司都在召集能人異士,那群道人的來曆或許能在當地衙門查到。”
李逋點頭,對王猛和高杆說:“你們倆拿著我的令牌去縣衙一趟,查清消息,記住遇事先撤,安全第一。”
高杆抱拳:“隊長放心,我一定保護好王先生。”
王猛也點頭道:“公子放心,我們快去快回。”
兩人接過令牌,朝著縣衙方向趕去。
李逋吩咐龐墩:“你帶著魯老和團團先離開村子,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他們。”
龐墩點頭應下,正要上前攙扶魯良,卻見魯良搖頭,堅定地說道:“不行,我有預感,對方的目標應該就是團團。我不能帶她走,那樣反而更危險。”
李逋皺眉:“您為何如此確定?”
魯良歎口氣:“那夥道人剛來村子時,表麵上說是來布施丹藥,符水。可後來我發現,他們總是有意無意地接近團團,似乎對她特彆感興趣。如今陳伍長失蹤,阿巧也出事,下一個應該就是團團。”
李逋沉吟片刻:“既然如此,你們就跟著我。所有人不許單獨行動,一切務必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