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逋無語,把米神蠱收起來,準備回去問景略。
這時,一個女婢走來:“公子,老爺醒了,讓諸位過去。”
幾人跟隨謝軒來到會客廳。李逋隻見其中站著一個男子,淩淩冬日,卻身披薄綢衣,袒胸露懷,在方寸之地,神經質地來回踱步,渾身皮膚呈現一種不自然的蒼白。
他從盆中抓起冰塊,塞入口中咀嚼:“好熱,好熱啊。”
謝軒咳嗽一聲,徐州刺史謝萬見客人到來,忙穿上衣衫,端正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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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逋說明來意,謝萬問:“你說盜取了太陰鏡?我能否一看。”
李逋拿出太陰鏡,謝萬確定無誤後,問:“既然有籌碼,那就有得談,我可以充當你們和賈道子的中間人,不過此事可有不小風險。”
謝軒插話:“父親,你們談,我先下去了。”
待謝軒識趣地退下後,謝萬正色道:“既然風險不小,那我憑什麼幫你們?”
李逋取出堂前玉燕令。
謝萬勃然變色,將令牌重重擲於案上:“又不是我欠的恩情,你們憑什麼來找我?”
李逋不卑不亢,道:“謝刺史誤會了,我們隻是想去雲龍山,見一下令兄謝真。”
聽聞要見謝真,謝軒竟失控怒吼:“他還沒當家主呢!管不著我!”
釋苦拍案而起,指著謝萬喝道:“謝刺史,你吃極樂散吃傻了嗎!”
一聲怒喝,嚇得謝萬跌坐椅中。沉默良久,這位謝刺史竟哭起窮來:“大師是知道的,我謝家雖富,但家規森嚴,加上朝廷給的俸祿和家族例銀,府內每月隻有不到三千兩銀子的進項,還要養活幾十張嘴……”
李逋恍然大悟,直接打斷他的話:“謝刺史,早說啊,你開個價。”
謝萬伸出一根手指,李逋咬牙:“一百萬就一百萬,隻要你能七天內能救出我的朋友,銀票當時奉上。”
謝萬本意是要十萬兩,誰知還有意外之喜,頓時樂不可支:“好說,好說,八萬北府軍有一半將領都是我謝家的人。賈道子一定會給我這個麵子的,諸位隻管等我的好消息吧。”
如此,李逋等人便在刺史府暫住。可一天一天過去,謝萬以‘打點關係’為由,不斷向李逋索要銀兩。
釋苦私下勸解李逋:“謝萬雖貪財無能,卻非奸滑之徒,不妨再觀望些時日。”
三天後深夜,謝萬之子謝軒突然披甲帶刀闖入:“無咎兄,大事不好!賈道子扣押了家父。為今之計,隻有你們隨我去雲龍山,去請大伯下山!”
雲龍山位於徐州城南,因山勢蜿蜒如龍、雲霧繚繞而得名。
等一行人趕到雲龍山時,已接近天明。幾人踏著薄霜而上,四周樹木野草枯黃,冷霧彌漫,裸露的岩石泛著青灰色。
穿過山腰,隱隱可見峰頂的建築。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站住,上雲龍山者死!”
謝軒反問道:“你不是我謝家的人?竟敢私探雲龍山!”
冷霧中,那人的身影漸漸清晰。謝軒一驚,此人正是繡衣司徐州分舵舵主,十轉蠱修王諢。隻見他身披黑氅,腰間懸著一柄狹長寶劍,身後數十名覆麵輕甲衛,頭戴蓑笠,按刀而立。
謝軒道:“王諢,你好大的膽子!雲龍山乃我伯父隱居之地,何時輪到繡衣司在此設卡?”
王諢冷笑道:“謝公子,今時不同往日。賈相有令,雲龍山由繡衣司接管。”
他目光掃向李逋等人:“這幾位,想必就是盜取太陰鏡的逆賊吧?本座在這裡等候爾等多時了。”
山君道:“山頂有血腥氣傳來。”
謝軒聞言,臉色驟變:“你們把我伯父怎麼了!”
王諢不答,反而驚慌道:“快把他們拿下!”
四周的覆麵甲士催動蠱蟲,腳下浮現出陣紋。
謝軒道:“小心,這是王家寒霜陣!”
李逋隻覺雙腿一僵,低頭看去,褲腳竟已結出細密的冰晶。狂風驟起,夾雜著冰刃,撕扯著眾人皮肉。
釋苦周身青光大作,一掌拍向陣眼,卻被王諢閃身截住。
王諢道:“老禿驢,你的對手是我!”他獰笑著揮拳,拳風裹挾著黑紫色的蠱光,一招便將釋苦打傷,嘴角溢出鮮血。
情急之下,李逋再次開啟武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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