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無暇深究,踏著餘燼繼續前行。
火焰防線
炁流在張峰經脈中暢通無阻,頃刻間凝成透明護罩。烈焰吞吐火舌,他卻從容踏入火海。
行走間,滿地白骨突然刺入視線。這些森森骸骨在千年烈火中竟完好如初,衣物血肉早化灰燼,唯獨骨骼倔強留存。
主上可安好?紅袍火鬼的呼喚帶著顫音。這位號稱火中君王的鬼王,此刻竟對烈焰顯出懼意。
張峰無暇應答。熱浪突然,萬道火舌如毒蛇襲來。護體炁罩發出不堪重負的嘶響,滾燙空氣灼痛每一寸皮膚。
烈火在追擊主上!紅袍火鬼聲音陡然尖銳。火焰如有靈智,所有惡意都瞄準了緩步前行的身影。
火牆轟然拔地而起,數十米高的火幕將張峰徹底吞沒。紅袍火鬼尖叫著衝向火海,卻在絕望之際看見焰幕中踏出熟悉身影。
主上!她染著哭腔的笑聲穿透了熊熊烈火。
張峰神色鎮定,火焰絲毫未能傷到他分毫。先離開這裡,這火勢不太對勁。他沉聲道,目光中透著隱隱不安。
淩傲雪的安危令他心神不寧,必須儘快確認她的情況才能安心。
紅袍火鬼仔細打量著他:主人可有大礙?除了衣角些許焦痕,倒未見其它傷勢。
無妨。張峰盯著前方幽暗,火海既過,接下來該是刀山了。話音裡帶著不屑。
這古墓機關似是按十八層地獄所設,這般把戲他自幼便聽九叔講過無數,早如家常便飯。
刀山?紅袍火鬼極目遠眺,卻隻見一片漆黑,我什麼都沒瞧見。
你沒聽見兵刃相擊之聲?張峰狐疑地瞥了她一眼。那金鐵交鳴在他耳中分明清晰可聞。
當真沒有...紅袍火鬼反而察覺自己五感比往常更敏銳些,倒是主人您...她欲言又止。
方才張峰踏火而出時,周身似有瑩瑩微光流轉,可這異狀轉瞬即逝。作為鬼物,她最能洞察生靈精氣神韻——此刻的張峰確與往常截然不同。
走吧。張峰無暇深究,當前要務是尋人。
不出所料,前行不久,森然刀山赫然眼前。
刀刃森立繞周身,寒光凜冽映膽寒。
行走無礙屬本座,凡胎何以踏刀山?
紅袍鬼影憂心忡,望向張峰頻蹙眉。
且駐步!張峰忽揚手,未覺異常乎?
異狀何來?
火鬼環顧惑不解,除卻刀叢寂無聲。
此間暗藏誅鬼陣,鐵麵老賊忒陰險。
話音落處鬼更惑,墓葬布陣豈不悖?
此徑本非人間路,早料幽冥會有客。利刃防生人,符陣克亡魂。
言及此節心生歎,機關算儘又如何?
既被識破便是緣,主人可有良策展?
赤袍惴惴問前路,張峰忽朗笑破寂:
鬼王何須多憂慮?鐵麵怎算後來人?
雖言破陣需時日,卻見眸光透玄機。
“太好了,若‘七二三’真是如此。”
紅衣厲鬼嘴角終於浮現笑意。
倏忽間——
一道暗影自他們背後掠過。
“誰?”
紅衣厲鬼猛然回首,卻隻捕捉到空蕩蕩的夜色。
“這身法...真是凡人能有的?”
她未感知到妖氣,可尋常人類怎會有這般迅捷的身法?除非...
“是人,而且絕非等閒之輩。”
張峰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此人既不願現身,想必時機未至。此刻留下殘影,不過是想在他們心裡埋下顆種子。
“人?”
紅衣厲鬼猩紅的瞳孔裡翻湧著好奇。
“暫且不必理會,先行破陣。”
張峰早已成竹在胸,如今隻需揪出那個遊走的陣眼。他環視四周,這陣法竟將陣眼藏得如此刁鑽,倒顯出鐵麵生的本事來了。
“倒是個好對手。”
張峰撫掌冷笑。若能相見,定要與那鐵麵生煮酒論道。
“主人可要奴家試陣?”
紅衣厲鬼指尖燃起幽火。她不信這區區法陣能困住修成鬼王的自己。
“你若想萬劫不複,儘管去試。”
張峰按住她手腕,“連陣中玄機都未看破,也敢妄動?即便不死,千年道行也就到此為止了。”
紅衣厲鬼聞言驟然後撤半步。魂飛魄散尚可承受,但若修為永滯...這比幽冥烈火焚身更令她戰栗。
我們肯定不能在這兒耽擱吧,淩姑娘那邊肯定很緊急。
紅袍火鬼同樣對那邊的情況感到憂慮。
不會一直耗下去的。隻要是陣法,必然存在陣眼。咱們隻要找到關鍵所在,這個法陣自然。
張峰並非自負,隻是不願讓身邊人涉險。
即便紅袍火鬼曾經做過不少惡事,但張峰從未想過要她用性命償還。
其實找到陣眼很簡單——隻要激活這個陣法就行。
想到這兒,張峰隨手拾起一粒石子,精準擲向其中一柄刀刃。
嗡——
刀刃震顫發出刺耳鳴響。
最先是他們周圍的刀刃,很快整個刀陣都開始共鳴,無數利刃同時震顫,發出令人頭疼的銳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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