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在紐約還好嗎?看你又瘦了。”
“還好,就是有點累。念安呢?”
“剛送去學校,很乖。就是總念叨你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等這邊……”
話還沒說完,往往就被助理提醒下一個行程的聲音打斷。
通話變得越來越短,交流越來越流於表麵。蘇晚能感覺到陳哲的努力,也能感覺到他努力背後的無力。他寄來的貼心包裹——她喜歡的牌子的潤喉糖、緩解疲勞的眼罩、甚至是他親手寫的叮囑她按時吃飯的小卡片——放在這間奢華卻冰冷的公寓裡,顯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渺小。
而魏友泉,那個男人,始終沒有直接出現。但他無處不在。
佩斯畫廊的展覽,背後有魏氏文化科技基金不言而喻的支持,解決了最燒錢的技術裝置問題。
她下榻的這間安保森嚴的頂層公寓,是魏氏集團旗下的產業。
某次她參加一個極其私密的華爾街藏家晚宴,在座的一位對衝基金大佬,不經意間提到與魏友泉是“老朋友”,並對她的作品表示了“非同一般的讚賞”。
甚至,當一家頗具影響力的藝術媒體發表了一篇略帶酸意的評論,質疑蘇晚的成功是否過度依賴資本和營銷時,第二天,該媒體的母公司就傳出了被神秘資本收購部分股權的消息,那篇評論也隨之悄無聲息地消失。
他像一隻無形的手,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為她掃清前路的一切障礙,將她穩穩地托在雲端。這種掌控力,強大到令人窒息,卻也……有效得讓人無法反駁。
蘇晚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她厭惡這種被無形操控的感覺,卻又不得不承認,沒有這隻手,她不可能如此順暢地站上這個巔峰。她在享受成功果實的同時,也咀嚼著那份身不由己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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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在結束一個電視專訪後,亞曆克斯遞給她一杯香檳,眼神灼灼地看著她:“蘇,你看到了嗎?這個世界正在為你瘋狂。你是屬於這裡的,屬於這些燈光,這些讚美,這些……無限的可能。”他的話語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蘇晚接過酒杯,卻沒有喝。她看著亞曆克斯英俊而充滿野心的臉,突然問道:“亞曆克斯,如果沒有魏氏的基金,沒有那些……無形的支持,我們還能站在這裡嗎?”
亞曆克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容有些意味深長:“蘇,在這個圈子裡,才華是門票,但資本和資源是讓你坐到前排vip位置的電梯。我們很幸運,遇到了最快的電梯。為什麼要拒絕呢?”
他的話,現實而殘酷。蘇晚沉默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震動,是陳哲發來的信息。沒有文字,隻有一張照片——念安在巴黎公寓的陽台上,對著鏡頭笑得燦爛,手裡舉著一幅歪歪扭扭的畫,畫上是三個小人手拉手,旁邊寫著“媽媽,我想你”。
那一刻,紐約的喧囂、閃光燈、香檳、亞曆克斯充滿野心的話語、魏友泉無形的掌控……所有的一切,在這張簡單的照片麵前,瞬間褪色。
一股強烈的、幾乎讓她落淚的思念和愧疚,洶湧而來。
她突然意識到,紐約的風暴再猛烈,獲得的榮耀再耀眼,似乎都填補不了心底某個角落的空洞。那個有念安和陳哲在的、充滿煙火氣的巴黎公寓,才是她靈魂深處真正渴望回歸的“家”。
可是……她還回得去嗎?
她如今的翅膀已經硬到可以翱翔九天,但拴在巴黎的那根線,似乎也越來越細,越來越脆弱。陳哲還能握住線的另一端嗎?或者說,他還願意握住嗎?
蘇晚將杯中香檳一飲而儘,冰冷的液體滑入喉嚨,帶來一絲短暫的清醒。
她給陳哲回複:「畫的真好。告訴念安,媽媽很快回來。」
然後,她關掉手機,對亞曆克斯說:“走吧,下一個行程是什麼?”
她必須把這場秀做完。但心底那點屬於巴黎的微光,在紐約璀璨卻冰冷的燈火中,頑強地閃爍著,提醒著她,風暴眼的中心,或許並非最終的歸宿。
而遠在巴黎,陳哲看著蘇晚簡短的回複,又看了看身邊已經熟睡的念安,輕輕歎了口氣。他拿起床頭的藝術雜誌,封麵正是蘇晚在紐約個展上的巨幅照片,光彩照人,氣場全開。
他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雜誌上她的臉龐,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驕傲、思念、擔憂,以及一絲越來越清晰的……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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