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後,蘇晚回到酒店,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疲憊。她打開手機,看到陸星辰發來的信息,詢問晚宴情況,並興奮地告訴她,他根據之前蘇晚提供的模糊方向“尋找沈家其他項目的潛在風險點”),利用算法發現沈家控股的一家歐洲老牌奢侈品集團,近三年財報有極其隱蔽的、可能涉及關聯交易虛增利潤的疑點。
若是以前,蘇晚會如獲至寶。但此刻,她看著那條信息,隻覺得諷刺。沈念卿輕描淡寫的一次亮相,就讓她苦心經營的市場價值縮水。而她卻要靠著挖掘對方可能存在的、即便曝光也未必能傷其根本的財務瑕疵來反擊?這感覺就像拿著小刀去攻擊一座堡壘。
然而,她彆無選擇。
“資料發我加密郵箱。做得很好,星辰。”她回複道,然後補充了一句,“我想你了。”
她需要這份忠誠,也需要這片刻虛幻的溫暖,來抵禦現實徹骨的寒意。玫瑰雖美,奈何周身荊棘。她已踏上這條掠奪之路,唯有將自己也淬煉成更堅硬的荊棘,才能繼續走下去。
……
巴黎的挫敗,讓蘇晚清醒地認識到,在沈念卿經營多年的傳統權力堡壘前,她依靠個人才華和零星情報進行的遊擊戰,效果有限且風險極高。她必須調整策略,尋找更強大的支點,或者……製造更大的混亂,讓水變得更渾,她才能渾水摸魚。
這個契機,意外地由魏友泉親手送上。
從巴黎返回舊金山不久,魏友泉突然駕臨。沒有提前通知,如同君王巡視領地。他看起來心情不錯,甚至帶了一瓶罕見的勃艮第老酒。晚餐時,他難得地沒有談論公事,而是問起蘇晚新作品的構思,語氣近乎溫和。
然而,這種溫和背後,蘇晚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飯後,魏友泉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進入主題,而是坐在沙發上,點燃雪茄,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聽說,你巴黎之行不太順利?”他吐出一口煙圈,狀似隨意地問。
蘇晚心中一緊,麵上不動聲色:“市場波動很正常,一件作品的成交價不能說明什麼。”
魏友泉輕笑一聲,帶著洞悉一切的嘲諷:“念卿有時候是有點小性子,但她有分寸。”他這話,等於間接承認了巴黎事件是沈念卿的手筆,也表明了他知情且……默許的態度。這是一種更高級的敲打,提醒蘇晚誰才是真正的秩序製定者。
但接下來他的話,卻讓蘇晚如墜冰窟。
“下個月,我打算把念安正式記入魏家族譜,名字就按之前的,魏念安。儀式在香港辦,念卿會安排好。”魏友泉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說明天的天氣。
蘇晚手中的酒杯差點脫手。族譜!這意味著魏念安的法律身份和繼承權將徹底固化在沈念卿名下,她蘇晚這個生物學上的母親,將永遠被排除在魏家的正統敘事之外。這是沈念卿的勝利,也是魏友泉對她近期“不安分”的最終警告和懲罰——他要用兒子,永遠地綁住她,也羞辱她。
一股混雜著絕望、憤怒和屈辱的寒意瞬間席卷了蘇晚的全身。她幾乎要控製不住地質問,嘶吼。但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任何情緒化的反應,都隻會讓情況更糟。
她強行壓下喉嚨口的腥甜,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儘全身力氣才擠出一個僵硬的笑:“……這是好事。念安能認祖歸宗,我……為他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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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友泉銳利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似乎想看出她平靜表象下的裂痕。最終,他滿意地點點頭,掐滅雪茄,起身走向臥室:“不早了,休息吧。”
那一晚,魏友泉的占有帶著前所未有的征服意味,仿佛在確認他對她以及她一切包括兒子)的絕對所有權。蘇晚像一具失去靈魂的玩偶,承受著,內心卻已是一片冰封的荒原。
淩晨,魏友泉沉沉睡去。蘇晚輕輕起身,走到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前。舊金山璀璨的夜景在她眼中模糊成一片冰冷的光斑。族譜事件,徹底斬斷了她對魏友泉最後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也讓她對沈念卿的恨意達到了頂點。
她不能再等了,也不能再小打小鬨。她需要一場真正的風暴,一場足以撼動魏友泉和沈念卿權力根基的地震。
她拿出那部加密衛星電話,開機,發出了一條簡短到極致的信息給那個神秘的號碼郭銘昌的渠道):
“合作繼續。目標:魏氏核心。籌碼:翻倍。”
信息發出後,她將其徹底銷毀。然後,她撥通了陸星辰的電話,聲音冷靜得可怕:“星辰,我需要你集中所有算力,分析魏氏集團過去十年所有大型並購案的資金流向,特彆是那些最終估值遠超預期的項目。我要找到不尋常的‘損耗’點。”
她要主動將水攪渾,哪怕可能引火燒身。既然無法在陽光下公平競爭,那就在陰影裡,進行一場你死我活的搏殺。裂痕已無法彌補,那麼,就讓抉擇來得更徹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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