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衛國沒有立刻打開包袱,而是先問道:“老師傅,咱們這兒收野山參嗎?品相……可能還行。”
老者還沒說話,旁邊那個中山裝乾部倒是來了興趣,主動開口:“野山參?我們收啊!隻要是好的,有多少收多少!我是這裡的業務科長,姓王。老師傅是我們請來把關的孫老,省裡有名的藥材專家。”
宋衛國心中稍定,看來找對地方了。他不再猶豫,將那個深藍色包袱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一層層打開。
當最後那層柔軟的樺樹皮被揭開,露出裡麵靜靜躺著的二十棵形態各異、卻同樣散發著濃鬱參香和勃勃生機的人參時,辦公室裡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孫老猛地站起身,老花鏡後的眼睛瞬間瞪圓了,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幾乎是撲到桌邊,顫抖著手拿起放大鏡,湊到那棵品相最為完美的六品葉人參前,仔細端詳起來。
“這……這蘆頭!這鐵線紋!這珍珠疙瘩!還有這須……好!好啊!幾十年沒見到品相這麼完整的六品葉了!”孫老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嘶啞,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棵參,如同捧著稀世珍寶,對著光線反複查看,嘴裡不住地喃喃自語。
王科長雖然不如孫老專業,但也被這陣勢和人參的品相鎮住了,尤其是那棵六品葉,一看就知絕非凡品。他強壓下心中的震驚,看向宋衛國的眼神徹底變了,充滿了驚異和審視。
“同誌,這些……都是你的?”王科長語氣嚴肅起來。
“是,家裡傳下來的,最近急用錢,不得已拿出來。”宋衛國早已想好說辭,麵色平靜地回答。他不能透露真實來源,那會引來無儘的麻煩。
孫老逐一檢查了所有的人參,越看越是激動:“五匹葉也都是上品!四匹葉也難得!同誌,你這批貨,了不得啊!”
接下來便是緊張的議價環節。王科長叫來了財務和保衛科的人,辦公室氣氛變得更加正式甚至有些凝重。孫老作為技術權威,給出了專業的品級評定和參考價。王科長則站在公司立場上,試圖壓價。
宋衛國雖然對省城的行市不是百分百了解,但他前世閱曆和今生磨練出的沉穩,以及對人參價值的清晰認知,讓他在這場談判中並不落下風。他話語不多,但句句在點子上,尤其在品相和完整性上據理力爭。
最終,經過近兩個小時的拉鋸,雙方達成了一個驚人的價格:
那棵六品葉老山參,作價八千元!
七棵五品葉,作價每棵八百元,共計五千六百元!
十二棵四品葉,作價每棵三百元,共計三千六百元!
總計一萬七千二百元!
當這個數字從財務人員口中報出,並開始清點那厚厚幾遝“大團結”十元紙幣)時,饒是宋衛國早有心理準備,心臟也忍不住狂跳起來!一萬七千多塊!在八十年代初,這絕對是一筆真正的巨款!彆說買一艘八成新的漁船,就是買兩艘也綽綽有餘!
錢款當麵點清。宋衛國要求一部分要現金,一部分兌換成了便於攜帶的銀行定額存單。他將現金分彆塞進內衣幾個縫好的口袋裡,存單則貼身藏好。整個過程,他的手心因為緊張而微微出汗,但臉上依舊保持著鎮定。
當他辦好所有手續,在保衛科人員警惕而又隱含羨慕的目光注視下,走出省土產公司的大門時,午後的陽光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他用力握了握拳,感受著懷中那沉甸甸的、象征著未來的重量,一股豪情湧上心頭。
船,有了!
但他沒有注意到,就在馬路對麵的一根電線杆後麵,宋衛民正用那雙因極度嫉妒而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盯著他看似平常、實則內藏乾坤的胸口位置。
“一萬七……一萬七啊!”宋衛民雖然聽不清具體數額,但從宋衛國進去的時間、出來的神態,以及那隱約看到的財務人員點錢的厚度,他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這個數字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心上!他原本隻是想搗亂或者分一杯羹的念頭,瞬間被這巨大的刺激扭曲成了更惡毒的瘋狂!
“宋老三……你等著……這事兒沒完!你吞下去多少,我讓你加倍吐出來!”宋衛民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冷笑,身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省城嘈雜的人流中,開始謀劃更陰險的計策。
而此刻的宋衛國,正懷揣著改變家庭命運的巨款,步履堅定地走向旅社。他歸心似箭,想要立刻將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分享給那個在縣城小院裡,點亮燈火等待他歸來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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