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四個完全陌生的選項,努爾哈赤時空依舊保持著他們“分鍋蒙答案”的傳統,但這次稍微多了點“推理”。
努爾哈赤摸著下巴,分析道:“天幕說了,這病‘很好治療’。帶個‘毒’字的,聽著就厲害,怕是不好治,所以這‘甲、梅毒’先排除掉。”他看向剩下的三個,“‘丁、愛滋病’……這名字怪怪的,聽著不像病。‘丙、尖銳濕疣’?疣子嘛,朕長過,抹點藥就好,確實好治,但能讓皇帝死?不太像。”
他最後指向“乙、淋病”:“這個‘淋’字,聽著像是下雨淋濕了風寒,風寒好好調理也不難治,說不定是那小子自己作死,得了風寒又胡鬨,才加重了病情?嗯,就選它了!”皇太極和範文程自然沒有異議,紛紛表示汗王英明,於是三人齊齊選了“乙”。
代善、阿敏、莽古爾泰則依舊按部分配,分彆選了甲、丙、丁。
順治時空,少年天子福臨的心態已經徹底放鬆,反正選項裡沒他,他樂得輕鬆。“還是老規矩,選最後一個,‘丁’!”他大手一揮,定了調子。孝莊太後和洪承疇等臣子自然緊隨其後。
而身處不同戰線的鄭成功和李定國,卻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甲、梅毒”。
李定國是純粹的詛咒心態:“管它是什麼,隻要能弄死韃子皇帝,死得越慘越好!就選第一個!”
鄭成功則是因為長期活躍於東南沿海和日本,對“楊梅瘡”梅毒)早有耳聞,甚至見過患者後期的慘狀。他心中冷笑:“若真是此症,那這大清皇帝可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也好,讓天下人都看看,這韃子皇室是個什麼德性!”他幾乎是帶著一種期待,選擇了“甲”。
康熙時空,玄燁康熙)看著選項,沉吟良久。他博覽群書,試圖從字麵理解。“‘愛滋病’……”他反複品味著這個名字,結合之前天幕透露的“慈禧愛子卻可能適得其反”的暗示,忽然覺得自己悟了!
他對著千叟宴的眾人,帶著幾分洞察真相的自信解釋道:“眾卿且看。此前提示,那慈禧對其子,看似關愛,實則或許溺愛過度,約束不力,方使其染此惡疾。‘愛之深,責之切’,反之,愛之不以其道,便是‘愛之滋害’也!朕觀此‘愛滋病’之名,正合此理!定是後世醫者,鑒於此番教訓,故取慈禧愛子害子之意取此名警醒世人!朕便選這‘丁、愛滋病’!”
這番牽強附會卻又自成邏輯的“說文解字”,讓底下群臣無論聽懂與否,都紛紛跪拜,高呼:“皇上聖明!洞悉天機!”張廷玉等漢臣更是心中苦笑,麵上卻不得不做出恍然大悟、欽佩不已的表情。
而在乾隆時空,弘曆乾隆)看著四個選項,也犯了難。他雖自負,但對這些陌生名詞實在無從判斷。忽然,他想起年輕時在雍親王府,那個古靈精怪、說話常常莫名其妙的馬爾泰·若曦姑姑,似乎曾提過一句:“選擇題不會做?就看哪個順眼,或者……三短一長選最長!”
乾隆目光掃過選項:“梅毒”、“淋病”、“尖銳濕疣”、“愛滋病”……嗯,“尖銳濕疣”四個字,明顯比其它都長!
“朕選‘丙、尖銳濕疣’!”乾隆篤定地說道。和珅立刻諂媚道:“太上皇慧眼如炬!此名一聽便知非同尋常,定是正解!”劉墉和紀曉嵐低頭不語,心中卻想,這選題方法還真是……彆具一格。
道光時空,養心殿內的氣氛因涉及未來直係子孫而格外凝重。道光皇帝看著年幼的四阿哥奕詝鹹豐),語氣沉重地叮囑道:“老四,你將來若承大統,不僅那葉赫那拉的女子絕不可納,便是其他妃嬪,亦需慎之又慎!須知幼主臨朝,母後垂簾,縱使其本性溫良,日久天長,權柄在手,也難免滋生事端,此乃千古教訓!”他已經從慈禧之事看到了深切的危害。
說罷,道光沉吟片刻,繼續說道:“至於答案嗎?就選這‘丁、愛滋病’吧。至少這個名字聽著已經文雅,朕想既然是後世天子得的病,總不能太過粗糙.......”殿內近臣、皇子自然無異議,林則徐、曾國藩等人也跟隨選擇了“丁”。
然而,就在康熙、乾隆、道光這三個時空,一個詭異的情況發生了。
北京城內的皇帝、宗室、核心大臣們,清晰地看到了彼此的選擇例如康熙時空京城內普遍是“丁”,乾隆時空是“丙”,道光時空是“丁”),並以為這選擇如同前幾次一樣,會昭示於整個大清時空的天幕之上。
但這一次,情況截然不同。
各時空遠在江南的督撫、西北的將軍、嶺南的官員,以及各地的宗室勳貴,他們抬頭望天,隻看到灰色天幕上顯示“皇帝及京中大臣已做出選擇”的模糊提示,卻根本無法看清具體選了什麼!他們聽不到京城內的任何討論,也看不到具體的選項分布,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了關鍵信息。
“怎麼回事?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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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都能看見,這次為何……”
“這……這讓我們如何跟隨?”
一股不安的情緒開始在京外蔓延。他們不敢擅自揣測,隻能焦急等待。
就在這焦灼的等待中,那冰冷的催命符再次響起——但這一次,聲音似乎隻回蕩在京外地區的上空:
【警告:京師以外地方具備答題資格者,請於一柱香內作答。拒絕回答者,削減本人陽壽一年,同時削減其所效忠之皇帝陽壽一個月。】
“什麼?!”
“還要減壽?!而且……還減皇上的壽?!”
“完了!這下完了!”
這道警告,如同晴天霹靂,在京外各地炸響!雖然削減皇帝壽命隻有一個月,聽起來不長,但這性質太可怕了!若是讓皇帝知道因為自己不肯答題而折損了壽數,哪怕隻有一天,自己也絕對沒有好果子吃!輕則丟官罷職,重則抄家流放,甚至可能殃及家族!
許多地方大員當場就嚇得癱軟在地,甚至有人直接暈厥過去。巨大的恐懼籠罩了他們。
“怎麼辦?選不選?”
“不選?皇上少活一個月,咱們就得先掉腦袋!”
“選?可選什麼?根本不知道京裡選了啥!”
“橫豎都是死……賭一把吧!總不能坐以待斃!”
在極度的恐慌和壓力下,各地官員、將領、宗室們不得不開始硬著頭皮,憑借自己對之前提示的理解,或者乾脆胡亂猜測,做出了選擇。
於是,在康熙、乾隆、道光三個時空,出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撕裂景象:
北京城內:天空中是統一而清晰的“丁”字康、道)或“丙”字乾)。
北京城外:天空中卻零零散散、五花八門地浮現出“甲”、“乙”、“丙”、“丁”各種選擇,尤其是“甲、梅毒”和“乙、淋病”占據了相當比例,因為許多官員覺得,既然是天幕強調的“臟病”,這兩個聽起來更像。
京城內的權貴們,抬頭看著天空中那不再統一的答案,先是錯愕,隨即不少人臉上露出了譏諷和不滿的神色。
“哼,這些外官,果然是山高皇帝遠,膽子愈發大了!”
“竟敢不隨聖意?真是豈有此理!”
“看來日後需得好好整頓一下地方了!”
他們完全不知道京外官員們剛剛經曆了怎樣的生死抉擇和無奈,也聽不到他們的哀嚎,隻看到最終呈現的、與京城相悖的選擇結果,便以為是地方官員自行其是,膽大妄為。
而京外的官員們,在做出選擇後,個個麵如死灰,心中忐忑不安,隻盼著答案儘快公布,若是自己蒙對了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若是錯了……他們已經不敢去想那後果。
當然,這對道光時空隱匿在廣東花縣的鄭仁坤洪秀全)沒啥影響。他去年剛去過香港,從西洋傳教士和診所那裡,不僅聽說了“梅毒”sypis)是什麼,甚至大致了解其症狀和傳播途徑。
他看著天幕上的選項,心中充滿了對清廷的鄙夷和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優越感。“哼,韃子皇帝,果然荒淫無道,死於此等惡疾,真是報應!”他幾乎是帶著快意,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甲、梅毒”。
信息的不對稱,造就了猜忌和誤解。一場因天幕故意為之引發的信任危機,悄然在這三個時空的中央與地方之間埋下了種子。所有人都緊繃著神經,等待著最終答案的揭曉,那將決定許多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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