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嘴、韋三笑的惠州太平軍,靠著那套“批發官爵”的畫餅大法,居然真的一路跌跌撞撞,硬是靠人海戰術和清軍地方部隊的廢弛,攻下了江西省城南昌!
進了省城,洪大嘴在兩個月後按照天父其實是韋東王)的旨意把南昌改名叫了“天京”,自己個兒在昔日的巡撫衙門裡,算是正式“定都”了。
消息傳到北京,軍機處那幫大佬拿著這份奏報,麵麵相覷,非但沒有確定目標的感覺,反而更糊塗了。
為啥?因為就在不久前,另一份八百裡加急送到:江寧南京)丟了!被另一支號稱“太平天國”的隊伍攻占了,領頭人也自稱洪秀全!而且人家搞得比洪大嘴這邊像樣多了!
奏報裡說,那個洪秀全身邊,不僅赫然站著一位“東王八千歲”楊秀清,一位“西王七千歲”石達開!更絕的是,還有一位僅次於天王被並立為天王繼承人的“明王九千歲”朱簡煦,據說是明成祖朱棣的後人!這陣容,要文有文,要武有武,還自帶前朝皇室光環,聽著就比韋三笑那個自封的東王和洪大嘴那個騙子天王正規。
更讓清廷頭皮發麻的是,這個占據南京的“太平天國”,居然跟英國人勾搭上了!不僅擁有英國人提供的槍炮,還從英國人那裡借來了幾艘戰艦在長江上耀武揚威,還跟英、法、美等國簽了條約,一口氣開放了十幾個沿海港口,唯獨把俄國人排除在外。這做派,這“國際視野”,怎麼看都更像天幕預言裡那個能跟洋人打交道的“太平天國”。
首席軍機大臣彰穆阿拿著兩份奏報,手都在抖:“這天幕說天京是南京,如今南京被占,又有楊秀清、石達開,還有朱明後裔……難道,這個才是真的?”
養心殿裡,道光帝看著地圖上被標注出來的兩個“天京”南昌和南京),以及各地雪花般飛來的關於“洪秀全”的奏報,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朕……朕本以為,不派林則徐去廣州,就能躲過那鴉片戰爭的劫數……如今看來,”他聲音沙啞,帶著無儘的苦澀,“朕這江山,怕是要比曆史上老四鹹豐帝)丟得還要快,還要慘啊!”
哀歎歸哀歎,朝廷必須做出抉擇。在大多數朝臣看來,那個占據了真正南京地理上的天京)、擁有楊秀清石達開符合天幕提及人物)、還搞出了“明王”政治號召力更強)、甚至能驅使洋人戰艦實力看似更強)的洪秀全,顯然威脅更大,更像“正主兒”。
於是,清廷幾乎調集了所有能調動的精銳,包括正在北方防備羅刹人的黑龍江馬隊,由名將僧格林沁、琦善等人統領,浩浩蕩蕩撲向南京,意圖先撲滅這個真正的“心腹大患”。
然而,南京和南昌這兩處省城級彆的“天京”,還隻是冰山一角。在這片混亂的世道裡,“天京”這個名字仿佛成了流行詞。
海南有個叫臨高的小縣城,被一夥穿著奇裝異服的人占了,頭子也自稱洪秀全,把縣衙牌子一換,就成了“天京”;
更有甚者,直隸某個村子,幾個農民喝了頓大酒,把村頭土地廟的牌子改成“天京”,沒過三天就被路過的地方團練當笑話給剿了;
最離譜的是,山東一個自命瞎子,覺得自己家院子風水好,關起門來自封“天王”,把自家宅子改名“天京府”,結果不到七天,縣裡的衙役就踹門進去,把他一家老小還有那幾個東西南北諸王鎖拿送官了。
麵對這遍地“洪秀全”、處處“天京”的荒唐亂局,朝堂之上束手無策,八旗貴胄們除了跳腳罵娘,也拿不出什麼切實可行的辦法。就在這焦頭爛額之際,那位被天幕隱隱點破未來“聖人”身份的曾國藩,上了一道讓滿朝文武倒吸一口涼氣的折子。
折子裡說得明白:如今天下糜爛,賊勢看似浩大,實則多為烏合之眾。然下一次天幕顯現已不足半年,局勢瞬息萬變。滿蒙八旗乃國之根本,兵精而少,豈能如撒芝麻鹽般四處救火?一旦折損,動搖國本。為今之計,當效仿天幕隱約揭示之舊法,允準可靠大臣回鄉督辦團練,借助地方士紳之力,編練鄉勇,以本鄉之兵,保本鄉之土,進而剿滅流寇。
這話說得委婉,但意思很明白:指望不上八旗了,得放權讓漢人大臣自己組織武裝了!
這要擱在平時,絕對是砍頭的大罪!但眼下,龍椅上的道光帝和首席軍機彰穆阿看著堆積如山的告急文書,再想想那神鬼莫測的天幕,沉默了。他們心裡也清楚,曾國藩說得是實話。那兩支最大的太平軍——占據南京的“洪明太平軍”和占了南昌的“惠州太平軍”,戰鬥力其實並不算多強,八旗精銳若真能一對一甚至一對三,勝算很大。可問題是,八旗兵實在太少了!全國能機動的精銳加起來,還不夠同時應付兩個主要戰場,更彆說還有其他幾十上百股亂匪了!
最終,朝廷捏著鼻子,認了這道“大逆不道”的折子。一來是實在沒辦法,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上折子的是曾國藩,是“聖人”!天幕認證過的!這點身份,無形中給了他的建議一層難以言喻的分量和“正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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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曾國藩被委以重任,命其回鄉督辦湖南團練。可等他緊趕慢趕到了武昌,才發現情況比想象中更糟——湖南老家也早已亂成了一鍋粥,到處是打著各種旗號的“洪秀全”,道路阻塞,根本回不去了!
曾國藩當機立斷,就在武昌開府設衙,派人四處招攬從湖南逃難出來的同鄉、士子、乃至有勇力的農夫。憑著他在士林中的聲望和“聖人”光環雖然他自己極力避諱,但這名頭早已傳開),很快便聚集起九千餘人。他以戚繼光兵法為藍本,加以變通,強調“忠義血性”,嚴格操練,這支以湖南人為主的隊伍,便成了最早的“湘軍”此時或自稱湘勇)雛形。雖然人數不多,但紀律和士氣,遠非那些烏合之眾的太平軍可比。
而就在曾國藩於武昌苦心經營他的九千湘勇時,在湖南本土,另一支更為強大的湘軍力量,卻在幾乎無人授意的情況下,自發地形成了。
其首領,正是天幕上曾隱約提及,那個“連洪秀全、曾國藩都勸過”的左宗棠,左季高!
左宗棠此人,才華橫溢,性情狷介,早年科場不順,一直以幕僚身份輾轉各地,對時局有著敏銳的洞察。天下大亂之初,他並未立即投奔任何一方,反而憑借其過人的能力和在湘西一帶的威望,幾乎是白手起家,組織起了一支以湘西健勇為核心的團練武裝。
令人驚訝的是,這支隊伍發展極快,待到曾國藩在武昌成軍時,左宗棠手下竟已擁有了足足三萬之眾!而且多是熟悉山地、悍勇善戰的湘西子弟,裝備也通過種種渠道置辦得相當齊整,其戰鬥力,堪稱此時所有地方團練中之最。
左宗棠的崛起,帶著幾分時勢造英雄的偶然,也仿佛暗合了某種天幕未曾明言的軌跡。他雖然接受了清朝的道台一職,但卻同時牢牢掌控著這支強大的力量,冷眼旁觀著天下的風雲變幻,等待著屬於他的時機。
此時幾百個“洪秀全”攪得天下大亂,而曾、左兩位日後注定要影響曆史走向的人物,也已登台亮相,各自握住了屬於他們的力量籌碼。大戲,才剛剛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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