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棠剛把原主那件打了補丁的藍布衫套上,院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還夾雜著尖細的嗓門:“劉桂蘭!在家沒?開門!”
這聲音尖利又熟悉,林曉棠瞬間想起林曉梅的話——是王嬸。
劉桂蘭從廚房跑出來,臉色瞬間垮了,嘴裡嘟囔著:“這晦氣東西,說曹操曹操到。”她一邊快步去開門,一邊回頭朝林曉棠使眼色:“你回屋待著,彆出來瞎摻和。”
林曉棠沒動,反而往門口挪了兩步。她倒要看看,這個把原主逼到磕頭,還上門罵人的王嬸,到底想耍什麼花樣。
門一打開,一個矮胖的中年女人就擠了進來,臉上堆著假笑,手裡挎著個半舊的布袋子。正是王嬸,她掃了眼院子,目光很快落在劉桂蘭身上,嗓門又提了八度:“桂蘭啊,跟你說個事兒,家裡糧缸見底了,孩子餓得直哭,你家還有玉米麵不?先借我兩斤,等月底領了糧票就還你!”
劉桂蘭臉色為難:“王嬸,不是我不借,你也知道,我家就那點定量,曉棠剛逃過下鄉,身子虛得補,這玉米麵要是借出去,我們娘仨這個月就得喝西北風了。”
“哎,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王嬸立刻拔高了聲音,手往腰上一叉,“都是一個家屬院的,互幫互助不是應該的?再說了,你家曉棠昨天還搶我家小子的肥皂呢,借點糧怎麼了?這不是應該的嗎?”
這話顛倒黑白,劉桂蘭氣得臉都紅了:“王嬸,你彆胡說!明明是你家小子先搶曉棠的,怎麼還倒打一耙?”
“我胡說?”王嬸眼睛一瞪,就要往屋裡闖,“我今天還就跟你掰扯清楚了,你家曉棠欺負我家孩子,借點糧補償怎麼了?我告訴你,今天這糧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林曉棠突然從屋裡走了出來。她低著頭,肩膀微微聳著,雙手緊張地攥著衣角,眼眶紅得像剛哭過一樣,聲音帶著哭腔:“王嬸,昨天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跟弟弟爭肥皂。可我家真的沒餘糧了,我媽昨天為了給我治頭傷,還把家裡僅存的兩個雞蛋給了醫生,現在我們每天就喝稀粥,我昨天還餓暈了……”
她說著,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王嬸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平時隻會躲在屋裡哭的林曉棠會出來說話,還哭得這麼傷心。周圍鄰居聽到動靜,已經有人探出頭來看熱鬨,指指點點的目光讓王嬸有些不自在。
劉桂蘭也懵了,她沒想到女兒會突然出來,還說這些話,但很快反應過來,順著林曉棠的話往下說:“是啊王嬸,你看孩子多可憐,昨天摔了頭還沒好,今天又餓得難受,我是真沒辦法借糧給你啊。”
王嬸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本來是想仗著劉桂蘭老實,硬搶點糧,順便再訛一筆,可現在林曉棠哭得這麼慘,周圍還有人看著,她要是再硬要,就成了欺負人家孤兒寡母林曉棠父親早逝),傳出去不好聽。
“哼,我看你就是不想借!”王嬸咬著牙,試圖找回麵子,“不借就不借,誰稀罕!不過我可告訴你,昨天你家曉棠欺負我家孩子的事,沒完!”
說完,她狠狠瞪了林曉棠一眼,挎著空袋子,灰溜溜地走了。
看著王嬸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林曉棠才悄悄擦乾眼淚,眼底的脆弱瞬間褪去,隻剩下一絲冷意。這王嬸,果然是個欺軟怕硬的主,稍微裝裝可憐,就慫了。
劉桂蘭拉著林曉棠的手,滿臉心疼:“孩子,委屈你了,剛才真是謝謝你了。”她現在覺得,女兒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雖然還是愛哭,但好像多了點主意。
林曉棠搖搖頭,聲音恢複了平靜:“媽,沒事,隻要能把她打發走就行。”她心裡卻暗暗記下了這筆賬,王嬸不僅借糧不成反誣陷,還惦記著原主的事,這筆賬,以後得好好算。
周圍的鄰居見沒熱鬨看了,也紛紛縮回了腦袋。林曉棠扶著劉桂蘭往屋裡走,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林曉梅從屋裡探出頭,小聲說:“姐,你剛才好厲害啊。”
林曉棠笑了笑,沒說話。厲害?這才隻是開始。在這個年代,想要好好活下去,光靠忍是不行的,該裝的時候裝,該硬的時候硬,才能不吃虧。
她走進屋,看著桌上那碗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玉米糊糊,心裡更加堅定了要攢錢、要變強的想法。隻有手裡有糧,兜裡有錢,才能在這個年代站穩腳跟,才能不被像王嬸這樣的人欺負。
而王嬸那邊,回到家後,越想越氣。她坐在炕沿上,拍著大腿罵:“真是晦氣!沒想到那林曉棠居然敢跟我裝可憐,還讓我在鄰居麵前丟了臉!不行,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容。林曉棠不是怕餓肚子嗎?那她就想辦法讓她家更難!月底領糧票的時候,她可得好好“關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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