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這幾天過得心驚膽戰,他仿佛砧板上的任人宰割的肉,而切割他的屠刀懸掛在上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更不知道刀子是粗鈍的還是鋒利的。
自從珀加索斯知曉盧平的秘密後,他幾乎夜不能寐,每一次走過走廊,他都仿佛能聽見學生們低聲議論的聲音——盧平?萊姆斯是狼人。
每個學生無意間看來的目光都讓他精神緊繃,每一點聲響都讓他不敢呼吸。
盧平甚至在夢裡看見自己站在全校師生麵前,被魔法部成員憤怒的目光釘在原地,學生驚恐的看著他,而鄧布利多失望地搖頭,那些目光仿佛在淩遲,盧平絕望的聽見鄧布利多宣布他被解雇的消息……
夢境裡的一切讓盧平感到煩躁不安,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可現實卻出乎盧平的預料——風平浪靜,校園裡一切如常。
學生們聚在一起,他們興奮地聚集在一起,討論著小天狼星?布萊克的入侵;裹緊自己的袍子,抱怨著攝魂怪帶來的陰冷;課間望著灰沉沉的天,咒罵著連綿不斷的陰雨天氣。但沒有人——沒有任何人提起“狼人”這個詞。
盧平站在窗邊,望著外麵灰蒙蒙的天空,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
一切安好,他本該鬆一口氣,可心裡卻更加不安。
珀加索斯為什麼沒有說出去?
他想起那天在辦公室,少女平靜的眼神,仿佛他隻是一個普通的教授,而非一個危險的怪物。
她真的不在意嗎?
……
一次平靜的夜晚,盧平在走廊拐角處遇見了珀加索斯,此刻學生和教授都在禮堂吃晚餐,或許斯內普也在。
珀加索斯依舊是一身黑色巫師袍,長發用一根黑色絲帶束起,雙手戴著黑色絲質手套,整個人如同一道安靜的影子,無聲地融入霍格沃茨的幽暗走廊。
盧平的心跳陡然加快,喉嚨發緊。他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道謝?試探?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珀加索斯停下腳步,微微抬頭看向他。
【請問,有什麼事情?】
她依舊是平靜得近乎冷漠,仿佛他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秘密。
盧平的指尖微微發顫,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
“珀加索斯小姐,你最近有時間嗎?”
【有什麼事情?】
她依舊直截了當,沒有任何多餘的寒暄。
盧平看了一眼四周,確保沒有人注意他們,才壓低聲音小心的試探:“你能再幫我熬一次上次你送的藥嗎?”
盧平確信那瓶藥是珀加索斯熬製的——斯內普絕不會好心到調整狼毒藥劑的味道。那個男人巴不得看他每次滿嘴苦澀、強忍嘔吐的樣子,仿佛那是某種懲罰。
可現在,盧平發現珀加索斯也會熬製狼毒藥劑,而且……她做的藥不難喝。
盧平忐忑地等待著她的回答,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長袍。
珀加索斯靜靜地看著他,眸子深不見底。
然後,她點了點頭。
盧平的呼吸一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還有什麼事情?】
“不,沒有了。”
盧平連忙搖頭,嘴唇顫抖,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感激:“很感謝你。”
珀加索斯微微頷首,隨即轉身離開,黑袍在身後輕輕擺動,沒有一絲遲疑。
盧平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胸口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記得。
。
這個認知讓臉盧平既驚訝又慶幸。
在魔法界,狼人是被排斥的存在,是“怪物”,是“危險分子”。即使是善良如鄧布利多,也隻能在暗中給他庇護,而無法改變整個社會的偏見。
可珀加索斯……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她明明知道他的秘密,卻連一絲異樣的眼神都沒有給他。
就像詹姆和小天狼星當年一樣。
盧平想起學生時代,詹姆笑嘻嘻地摟住他的肩膀,毫不在意:“狼人怎麼了?你還是我們的哥們兒。”
想起小天狼星大笑著拍他的背:“月亮臉,你變身後還挺酷的!”
想起彼得雖然膽小,當初也未因為他的身份而疏遠他……
而現在,他遇見了珀加索斯——一個和當年的他們一樣,不歧視、不害怕他的人。
盧平輕輕閉上眼睛,嘴角微微揚起。
謝謝。
他在心裡輕聲說道。
窗外,陰雲依舊密布,可盧平的心情卻比往日明亮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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