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承安入了賭坊,裡麵烏煙瘴氣,汗臭味,臭腳丫子味還有老旱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但賭坊依舊人聲鼎沸,嘈雜之聲不絕於耳。以前的陳大少對於賭坊裡的彎彎繞,也是知之甚少。輸了銀子便是輸了,從來不往深裡想。
如今的陳承安卻是明白,所謂賭這一行當,十賭九騙,還有各種掩人耳目的障眼法,尤其這修士的世界,怕是作弊手段更是高端。不過無妨,陳承安想試試自己憑借強大的神識能否在這裡大殺四方。
其實那日在山中遭遇嘯山五虎的老大之後,陳承安就想起了自己還有神識攻擊這種手段,不過上輩子經曆的是末法時代,靈力匱乏的狀態下修士的修行手段層出不窮,專修精神力的人很多,神識攻擊這種手段對敵犀利不假,可若是對方是專修神識的修士,神識強度高過自己,往往會被反殺,最次也是變成白癡。所以陳承安幾乎很少動用神識攻擊這種手段。
陳承安的神識錘煉之法同樣出自昆侖墟,乃是一幅畫卷,名為開天三法,畫的是盤古開天辟地的場景,觀想其法便可錘煉神識,陳承安將其烙印在心,上輩子經常通過觀想進行錘煉,加之鑽研丹道,所以陳承安也不知道自己的神識到底多強,也沒跟人比鬥過,不過來到這個世界他曾經悄悄探查過,這個世界的人的神識比之自己弱小了不少,有一個例外就是陳承安的爺爺,陳破山的神識很是強大,陳承安以為這屬於家族遺傳,便不再琢磨。那次探查差點讓陳破山發現,陳承安扯了個謊,說是師傅來過,這事兒才不了了之。
白雲城的賭檔生意基本都是劉家名下的,城中東南西北分彆開了九家賭坊,因為白雲城很大,來往的流動人口很多。曆朝曆代對於賭坊的態度都嚴令禁止,你問就是不允許開。賭博的危害過於嚴重,而且伴隨賭坊存在的還有一些其他的暴力犯罪,白雲城中賭檔卻可以合理地存在,並不是說燕北歸縱容,官家便是禁了,也會由明轉暗,不如默許其存在,順道征些稅銀。而且這邊陲之地,平日裡往來的江湖豪客還有一些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修士。賭坊的存在讓這些人有了一種娛樂,省的這幫亡命徒閒的蛋疼出去鬨事。所以從這點出發,白雲城賭坊存在的利大於弊。
眼前的這家賭坊便是劉家最大的一間賭檔。
陳承安身無分文,在賭坊裡來回溜達,還真是巧,他撿到了一枚銅錢。然後陳大少擠到搖骰子那桌前麵,默默觀察。荷官搖晃著骰鐘,骰鐘的製作很是特彆,擁有阻擋神識的作用,不過陳承安卻是個例外,骰鐘裡的情形一覽無餘。
那荷官板著一張撲克臉,吆喝著買定離手,陳承安眼疾手快地將撿來的那枚銅錢丟在了四二三那個押點數的位置。
賭檔的規矩,猜大小,一賠一,猜點數,一賠十,遇到豹子再翻倍。
那荷官開了骰鐘,陳承安贏了,一文錢贏到了十文,荷官也無所謂,一兩銀子一下的輸贏對於這麼大的賭坊來說根本不算事兒,平日裡那些贏了錢的賭客打賞的動不動都十幾兩銀子,這區區幾文錢,便是百倍賠償也無所謂。
陳承安掂量著銅錢繼續看,然後在押,再中,很快贏了十兩銀子外加一堆銅錢,這時荷官已經有些著急了。
本以為一個穿著布衣的書生,運氣好罷了,沒想到看這家夥的架勢,這是來賭檔賺錢的。一個不好自己小命不保。
荷官意識到絕對不能再讓眼前的少年繼續贏下去了,已經很多人躍躍欲試地準備跟著這小子下注,若是再贏,挨罵是輕的,這家賭坊的管事是劉家的嫡係,叫做劉文才,是劉少良的堂弟,也是被陳老爺子廢了的那位劉顯榮的嫡子,為人陰狠狡詐。
這白雲城劉家賭坊曆來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彆看每日都有傳言,說是某某某贏了多少銀子,但是如果真是有心人就會發現,贏了小額銀子的,遲早還會輸掉,而且輸得更多。贏了大額銀子的,基本上都是在某個特定時間悄無聲息地消失不見。每次劉家都能悄無聲息地做到這一點,這也讓燕北歸拿不到把柄,沒人追究的話。燕北歸便順其自然了。
這一次,陳承安將手裡的散碎銅錢全部押了出去,那荷官一看,這回這少年押錯了,他自己搖的骰鐘,他自然清楚點數,結果這次陳承安沒押中,很多人這次都跟著陳承安押,押具體點數的話,輸了便血本無歸。
一下子,讓賭坊贏了好幾百兩,這下荷官鬆了口氣,這小子的好運氣到頭了,接下來,應該就不會再那麼邪門地贏下去了。荷官對賭坊的防作弊措施很是放心,這骰鐘是東家花了不少銀子請擅長煉器的大師打製的,可以隔絕神識探查不說,還能根據特殊手法搖出自己想要的點數,同時還能隨意控製骰鐘內骰子點數的變化。這些荷官都是劉家從牙行買來的,到死也都是劉家的財產,經曆過特殊培訓才能上崗,所以賭坊是立於不敗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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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陳承安在賭坊內遊走,在不同的賭桌之上繼續賭,有輸有贏,手裡的銀子慢慢積攢到了百多兩。
陳承安再次回到了最開始的賭桌之上,這荷官見這書生又回來了,而且手裡拿著百多兩的銀票,心裡就開始琢磨著如何將這銀票給弄回來。
陳承安仿佛能明白著荷官的心思一般,直接作死地將銀票直接排在了三個六的豹子位上,荷官樂了,旁邊看熱鬨的人也樂了,從來沒有人敢在搖骰子之前下注,而且還是直接押的幾乎不可能出現的豹子。
“磨磨蹭蹭,快點快點,少爺還等著回家吃飯。”陳承安催促起來了。
那荷官也不磨嘰,搖骰子,放下骰鐘,就在他即將先開骰鐘的時候,陳承安神識輕輕掃過,隔空控物,骰子悄無聲息地變成了三個六。
骰鐘掀開,那荷官臉色煞白,自己明明搖的是一二五,怎麼會變成三個六的豹子,揉揉眼睛還是三個六,荷官徹底傻眼。
一賠二十,這裡是一百一十三兩,你應該賠我兩千兩百六十兩,給你湊個整,你給我兩千三百兩就行。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人問道:“發生了何事?”
隻見一名麵色陰鬱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來,眾人紛紛讓路,看起來這人平日裡積威深重。許多人都流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陳承安對這人有印象,這是這賭檔的管事,劉文才。
前些年,劉文才還沒出現在眾人眼前,劉家的產業並不像現在這麼多,後來隨著劉文才執掌賭坊的生意,許多小門小戶紛紛欠下了賭坊大把的銀子,利滾利之下,最後欠款高得嚇人,無奈之下那些賭徒變賣祖產淪為流民,有的甚至被賭坊毒打致死。南城許多家庭因為劉家在南城的擴張最後家破人亡。因為作案手法很是高明,官家查不出蛛絲馬跡,也便不了了之了。
那些被賭坊坑害的人悄無聲息地消失,多數都是劉文才下的手,可以說這劉文才惡行累累也不為過。
陳承安見劉文才到來,也不聲張,隻是喊著讓荷官願賭服輸,支付賠付的銀兩。
那荷官早就嚇得魂不附體。和劉文才對賭徒苛刻,對自己人更是嚴苛。
荷官磕磕巴巴將經過大致說了一番,劉文才了然,說了一聲,開門做生意,願賭服輸。將銀子付了。
然後轉身盯著陳承安觀瞧。
眼前是一名俊逸的少年郎,一身白色儒袍,麵如冠玉,劍眉星目,端是一副好皮囊。荷官遞上銀票,這少年數也不數,抽出一張五十兩的遞給荷官,荷官哪敢收,忙不迭搖手後退。
“彆客氣,彆客氣。若無兄台,我也贏不了這麼多銀子,兄台手法真是妙啊!”陳大少拿著銀票直往那荷官懷中塞去。那荷官嚇得魂飛魄散,不由分說將銀票丟還給陳承安,慌不迭地向後退去。
“兄台莫走啊,小生還指望跟著您混大殺四方呢。回頭我將您那份銀子給你送去。”
陳承安扯著嗓子衝那荷官喊。
劉文才身形微動來到荷官身後,探手抓去,荷官一聲不吭地悶聲倒下,氣絕身亡。
馬上就有人過來打掃,隻消片刻功夫,賭坊裡便恢複了熱鬨。
陳深感見劉文才殺了那荷官,方才悻悻回頭向賭桌走去,嘴裡還在碎碎念,“可惜了,這下如何才能贏銀子?”
劉文才聽了頓時氣的夠嗆,他是心知肚明,那荷官與陳承安並不相識,陳承安故意如此,便是想讓人誤會他與荷官串通好了做局的。若是處理不好,容易讓這幫輸急眼了賭徒鬨事。
劉家經營賭檔,自是不怕這些人鬨事,但是畢竟影響不好。傳到劉家族長那邊,怕是他也要受牽連。因此才直接出手殺了那荷官。
陳承安的本意不想鬨事,可是那荷官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麼多人家破人亡,離開這些助紂為虐的爪牙,單憑劉家那幾頭蒜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程度。
“這位小兄弟,我陪你玩兩手如何?”
陳承安乜著眼睛看著劉文才,故作不認識地說道:”你是何人?“
“敝人劉文才,是這賭坊的管事的。”
”哦,劉掌櫃!久仰久仰。小弟一介書生,家中是走商,做些酒水馬匹的生意,不日將離開這白雲城進京趕考。聽聞這劉記賭檔深得福澤,在此賭錢的都能得好運,所以來這裡試試運氣,果然不錯。“
陳承安一本正經地開始說瞎話。那劉文才聽聞之後,後槽牙都有些疼。當下皮笑肉不笑地對陳承安說:”小兄弟,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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