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為,當務之急是暫停查抄,安撫諸公,一致對外!”
“臣附議!請陛下明鑒!”
“請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
越來越多的人出列,言辭或激烈或沉痛,目標卻驚人一致——逼宮。要以邊關烽火為盾,以朝局動蕩為矛,迫使禦座上的那人讓步。
浪潮般的請命聲中,帝王始終沉默。
珠旒不動,看不清龍顏是喜是怒。
就在請命的聲浪幾乎要掀翻殿頂琉璃瓦的時刻,禦座上,一直如同泥塑木雕般的帝王,忽然動了。
極輕的一聲笑,從那十二旒白玉珠後逸了出來。
輕得如同歎息,卻又冷冽得像三九寒風刮過冰棱,瞬間壓過了滿朝的喧囂。
所有聲音戛然而止。出班的臣子們還保持著躬身奏事的姿態,臉上慷慨激昂或沉痛萬分的神情卻瞬間凍結,隻剩下驚疑不定。
他們看見,一直沉默的帝王微微抬起右手,玄色龍袍的廣袖垂下,露出一截明黃中衣和修長的手指。指尖夾著一卷薄薄的杏黃絹帛,那色澤,在場所有人心頭都是一悸——非聖旨,非敕令,那是一種隻用於最隱秘、最不容置疑的場合的…密旨。
那卷絹帛,被兩根手指隨意地一鬆,輕飄飄地,自禦階之上墜落。
它像一片被秋風吹落的枯葉,在空中翻轉、飄蕩,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牽動著所有人的心跳。
最終,它無聲無息,落在了一直垂首靜立的陳承安攤開的掌心之上。
冰涼的觸感,瞬間浸透皮膚。
陳承安的手指收攏,握緊了那卷決定著無數人命運的絹帛。他甚至沒有低頭去看一眼。
因為他聽見了,禦座上那把依舊平靜,卻已浸透無儘殺伐血腥的聲音,緩緩地,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響徹死寂的大殿:
“既都不願體麵,”
聲音頓了頓,仿佛在品味著這句話裡的無奈與決絕,旋即化為萬載玄冰般的森寒。
“那便——”
“誅九族。”
最後三個字,輕飄飄的,卻像三道九天驚雷,轟然劈落在每個人的頭頂,將魂魄都震出了軀殼。
陳承安躬身,領命。
再直起身時,他的目光掃過那些方才還慷慨陳詞、此刻卻麵無人色、抖如篩糠的臣工,眼神裡沒有任何溫度,如同在看一群早已標注好的死物。
他握緊了袖中的密旨和刀柄,轉身,玄色曳撒的下擺在冰冷似鐵的金磚上劃出一道決絕的弧線。
殿外狂風乍起,嗚咽著卷過漢白玉的廣場,天際濃雲低垂,沉甸甸地壓著皇城的飛簷,一場滔天的暴雨,已在醞釀。
帝辛的怒火源自這群人身為漢家子,為了一己之私竟然妄圖勾結外人出賣國家,也源自對自己那位胞弟的兄弟之情。
帝辛可能是曆代帝王裡最終感情的一位帝王,雖然他自己本事一般,不如太祖武祖那般雄才大略,但這位帝王治理的國家國力日漸強盛,百姓能夠安居樂業,這便是明君。
這次帝辛下旨,那麼遲遲無法選址的超級傳送陣陣基的位置,這次怕是要不得不定在某些地方了。
陳承安望著天工院,心理想著的卻是,那劃時代的戰爭重器出現的刹那,那些門閥世家的老爺們會不會被嚇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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