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對周圍的人產生懷疑,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心生怒意。那些原本可以輕易解釋清楚的誤會,被無限放大,變得撲朔迷離。一些忠心耿耿的臣子,也莫名其妙地被誣陷為叛國者或野心家。
儘管他心中也曾有過一絲疑慮,但為了維護所謂的“穩定”和“權威”,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默許,甚至在某些情況下,還親自推動了這些冤案的發展。他的雙手,就這樣慢慢地被無辜者的鮮血所沾染。
朝堂之上,原本應該是群臣議政、各抒己見的地方,如今卻變得鴉雀無聲,噤若寒蟬。大臣們都不敢輕易發表意見,生怕一不小心就觸怒了這位多疑的君主。於是,朝堂上隻剩下一片阿諛奉承、歌功頌德之聲。
曾經那個以仁德著稱的君主,如今已經完全被權力和猜忌所吞噬。他變得越來越暴虐,為了滿足自己的奢侈欲望,他大肆興建宮殿樓閣,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對外,他頻繁發動戰爭,企圖通過武力來彰顯自己的武功。
然而,這些行為帶來的後果卻是賦稅不斷加重,百姓們的生活日益艱難,民怨也如滾雪球般越積越多。但他卻對此渾然不覺,依舊沉醉在“千古一帝”的迷夢中,被身邊那些奸詐狡猾的小人團團包圍,再也聽不到真實的聲音。
他享受著眾人對他的恐懼和敬畏,認為這才是權力的真正意義所在。至於那個曾經善良、正直的陳承安,早已被那厚厚的龍袍和華麗的冠冕深深掩埋,消失得無影無蹤。。
轉折點發生在他下令處死一位以剛直著稱、曾是他老師的老臣全家那夜。夢中,他恍惚回到了最初登基之時,那位老臣握著他的手,諄諄教導:“陛下,勿忘初心,民心即天心。”醒來後,他心血來潮,獨自一人易容出宮。
皇城腳下,昔日繁華的街道變得蕭條,百姓麵有菜色,低聲咒罵著“暴君”、“昏君”。他聽到父母用他的名字嚇唬哭鬨的孩子:“再哭!再哭就讓承安帝把你抓去修宮殿!”
如同一盆冰水從頭澆下!他站在冰冷的街頭,看著眼前這一切,巨大的悔恨與刺痛攫住了他的心。金鑾殿上的山呼萬歲與街頭巷尾的怨聲載道形成了殘酷的對比。
“我…究竟做了什麼?”
“這非我所求!這非我之道!”
屬於陳承安的意誌在帝王心魔的深處猛烈爆發!他沒有立刻醒來,而是做出了選擇。
第二日早朝,他當庭釋放了所有因言獲罪的官員,下罪己詔,公布自己的過錯,罷黜奸佞,重啟清廉老臣,廢除苛捐雜稅,停止勞民工程。過程充滿了阻力與反撲,甚至遭遇了兵變威脅,但他以強大的意誌力和重新拾起的智慧手腕,鐵血與懷柔並施,一步步地將走偏的王朝重新扳回正軌!
當他耗儘心血,兩鬢斑白,終於再次看到百姓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聽到他們真心實意地稱頌“陛下聖明”時,他的道心圓滿通透。幻境無需打破,自然如潮水般褪去。
陳承安的神魂回歸本體,依舊盤坐於太初殿中。他緩緩睜開雙眼,眼眸深處仿佛經曆了萬載輪回,充滿了滄桑與智慧,卻又清澈無比,映照本心。
兩次極致的幻境曆練,並非簡單的“看破即醒”,而是真正地沉入其中,曆經迷失、痛苦、掙紮,最終依靠自身意誌完成救贖與超越。這對他精神力的錘煉,遠比單純的能量衝擊要深刻得多。
他的神識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神識之海擴大了十數倍,浩瀚無邊,且凝練如汞漿,念動間便可覆蓋極廣範圍,洞察入微,終於無限的量變引起了質的變化。
曆經塵世極致苦難與權力巔峰腐蝕而不改其誌,其道心之穩固,已臻至不可思議之境,萬邪難侵,心魔退避,此刻他的心誌再次被磨礪得更加堅固。
對幻術、魅術、精神操控等法門的抵抗力達到極致,並能輕易看破絕大多數虛妄假象,他的破妄之瞳似乎也精進了,但這需要慢慢探查。
強大的神識甚至可短暫乾涉現實,如凝成無形護盾,或化作神念衝擊,直攻敵手神魂,這時神念再次進化的結果,日後拿出一些時間,這必然可以演化出非常犀利的道法。思維速度、推演能力、悟性皆得到巨大提升,以往修行中許多晦澀難懂之處,此刻豁然開朗。
那一點由輪回饋贈的先天陰德之力,也徹底與他的神魂融合,使其帶上了一層溫潤不朽的光澤。
太初殿中央,一盞看似古樸的青銅燈盞緩緩落下,燈盞無油無芯,但當陳承安的目光落在其上時,他識海中磅礴的神念之力自然湧動,注入燈盞。
噗——一朵純淨、溫暖、看似微弱卻永不熄滅的心燈之火,在燈盞上靜靜燃起。
此火,以神為油,以念為芯,以誌為焰。
照徹己身,明見本性,萬幻不侵。
心燈煉神,功行圓滿。陳承安手托心燈,目光穿越大殿,望向前方更加幽深未知的通道,那裡,似乎存在著比五行、比輪回、比心幻更為根本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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