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子呢,好幾天沒乾仗了,渾身筋骨癢癢的很,今天打完了,心裡樂開了花,感覺到舒坦了許多,正美滋滋的,說話語氣也顯得平和了許多:“喂,小哥們兒,能起來不?能起來就趕緊回去洗洗睡吧,吃一塹長一智哈,以後跟人家小娘們搞破鞋時長點記性啊,好不好?注點意,彆讓人家再抓現行了哈?你知道那叫什麼?抓賊抓贓,捉奸在床啊你這是......你這是趕緊走吧,我沒估計錯的話,兩小子肯定會搖完人回來找你來的......”
沒想到,眼前這個剛起了半個身位的小白臉雖然不扛揍,嘴巴還挺硬:“我操,搖人?就他那屌樣,自己家裡的老婆都看不上他,還能搖來什麼人?肯定跟他一個屌樣,你放心吧,我沒事......”
“哦,那就好,你走吧,我這兒不需要你賠什麼錢了。”
“那,那那謝謝了,哥,感謝了。”
小白臉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未,撣了撣身上的土,抹了抹臉,轉過身,踉踉蹌蹌的走了......
“喂,散了吧?還等什麼呢?等著看頒獎啊?打也打了,人都走了,沒什麼好看的,大家散了吧......”
疏散了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群,金澤株滿心沒把剛才那兩個不怎麼扛揍的小子放在眼裡,回到店裡,看看天色已晚,就給林阿平打電話:“喂,平兄,你哪兒呢?剛才你門口有兩個傻逼乾仗,把玻璃弄碎了,我剛要完錢,順帶著把兩人教育了一番,問題是那塊玻璃要按上,店是你和耐偉張羅的,附近有人的吧?你招呼招呼,讓送塊玻璃過來哈......”
聽到小金子在店門口又乾仗了,心裡不免咯噔一下,擔心起來:“喂,什麼情況?就打起來了?你沒事吧?傷到沒有?”
“哎,就那兩個傻逼,我受什麼傷啊?毛都沒掉一根......”
“行啊,一個對兩個,沒受傷就好,玻璃的事兒你就彆操心了,晚上打烊的時候直接把卷簾拉下來,明天我來找人弄......我這邊快泡完了,嘿嘿......對了,乾脆你現在過來吧?哥倆找個地兒米西米西,一會兒我搖搖他們幾個,看看誰有空,我也叫過來聚一聚......”
林阿平這麼說,是因為他多長了個小心眼,他擔心一會兒有人過來找麻煩,想把金澤株支開,
“操,你雖然平兄,但是說話還真算數,你哪兒呢?我現在就關門過去哈......”金澤株根本就沒有想到阿平有什麼小心思,滿肚子的不在乎,也沒想過有誰會過來尋仇。
聽到小金子答應過來,林阿平長長鬆了一口氣,“小金子,你到武林小廣場,坐黃牌的151路公交電車直達,城站這兒呢,有家南宋小酒館,黃金鹵大腸味道一絕......抽屜裡一堆硬幣隨便拿哈,最多抓一把,隻一把哈,權當勞務費......”
”去你的吧,夠坐公交的就行,我現在過去,你等著我哈。”金澤株簡單收拾一下,拉下卷閘門,鎖停當了,轉身想走,就聽見街對麵弄堂口有人喊:“在那兒呢......關了門好像要跑......”
金澤株循聲看去,哎,不正是剛才挨揍的那兩個傻貨嗎?還真的尋回來了嗨,身後還帶著幾個人,加起來七七八八的,這意圖太明顯不過,指定不是回來送錦旗的,是回來尋仇的!!!
金澤株眼見那七八個小子晃裡晃蕩的穿過武林路街麵過來,也還沒當回事,心說,現如今杭城的小年輕吧,挨揍沒個夠的,挨打成了癮了麼這是?
金澤株那年二十七歲,眼前走過來的那幾個小子,大多二十郎當歲,在小金子看來雖然隻大他們三歲五歲,但是,對方都是一群小屁孩,足見他早就是個老到人,畢竟社會混的早,也成熟得早。
眼見對方越走越近,他回身掃了一圈,看見林氏兩兄弟店門口的窗台邊斜插著一截鋼管,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耐偉或阿平誰用來防身的,沒事的時候還可以拔出來撬撬或者夠夠卷閘門什麼的,一棍多用。
行了,就它吧。
金澤株順手抄起那根管子,氣勢洶洶的迎著對方就走到街麵上,他是想著儘量離“愛之孤島”遠一點,一會真乾起仗儘量彆砸壞了阿平的寶貝套套店,自己可賠不起......
“怎麼著啊?你們兩個小逼心子,沒打夠是吧?皮又癢了?”小金子北方人的嗓門,大的出奇。
他之前告訴過大家夥,自己老家地大,跟鄰居家隔著幾百米遠,想邀隔壁的小玩伴出去野,就得扯著嗓子喊,自然而然的嗓門就大了。
這一嗓子喊,把對方七八個小子給震懵圈了,一個個都心說,怎麼回事?看著麵前精瘦精瘦的一個小玩意,怎麼像個土行孫呢?這麼大的嗓門還這麼大的膽?一個人對著這麼多報仇雪恨的人,他一點兒都不怵呢?不僅不跑,還迎著就殺過來了?手裡還備著一根細鋼管呢,看來,這是要過過招了,你拿根鋼管又能怎樣?難不成真敢當街砸死個把人?店也不準備再開了,準備好了要吃槍子兒了嗎?
再者說了,手上握一根破鋼管又怎麼了?雖說己方都空著手什麼都沒準備,但是,架不住人多啊,大夥一起衝上去,壓都可以把你壓死!!!
真沒想到,金澤株迎麵而來很是囂張的手持鋼管這一舉動,把對方這幫子人心中的怒火給點燃了起來,一個都不示弱的往前湧去,小金子二話不說,他知道說了也沒用,還不如乾脆上手得了,於是乎,直接掄起了鋼管,那是舞了個虎虎生風........
直到這時,蜂擁而至的八個小年輕這才明白過來,怪不得眼前這個小瘦子膽敢一個人衝來而不怵,原來人家手上有本事,鋼管掄的“嗚嗚”直響,根本近不了身,關鍵是每砸一下,嘴裡還直喊:“是不是沒挨夠?是不是沒夠?”
金澤株站在街邊,對麵的是八個染著黃毛的小小子,聽著他們的鞋底與水泥地摩擦,感受著鋼鐵與皮肉相撞的聲音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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