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的威海衛,夕陽將海麵染成一片金紅。大閱的第六個環節——各艦管帶述職,在“定遠”艦的會議室舉行,三十餘名來自北洋、南洋、廣東、福建的管帶齊聚一堂,氣氛莊重而熱烈。
丁汝昌坐在主位,身旁是欽差大臣李鴻章和戶部尚書翁同龢。他清了清嗓子:“今日召集諸位,一來是向欽差大人彙報各艦情況,二來是共商水師發展大計。北洋、南洋、廣東、福建,雖分屬不同,但都是中國水師,理應同心同德,共守海疆。”
首先述職的是北洋水師的管帶們。陳金揆代表“致遠”艦,彙報了速射炮改造和諾華火藥使用情況:“‘致遠’艦現在每分鐘能發射五發炮彈,命中率80,比去年提高了三成。弟兄們都憋著勁,就等實戰檢驗了。”
薩鎮冰接著彙報無線電和信號係統:“全艦隊已實現旗語、無線電雙保險,密電碼每月更換一次,確保通訊安全。南洋、廣東的弟兄們進步很快,基本掌握了北洋的信號體係。”
輪到外海水師時,吳安康率先站起來:“南洋水師以前確實有些驕傲,今天一看北洋的訓練和裝備,心服口服。大閱後,南洋的艦全聽丁軍門調遣,要炮給炮,要人給人!”他的話贏得一片掌聲。
李準接著說:“廣東水師請求北洋派教官,幫我們練速射炮和陸戰隊。‘廣甲’‘廣乙’‘廣丙’三艦,願意跟北洋的新銳編隊一起操練,熟悉協同戰術。”他頓了頓,語氣誠懇,“以前總覺得廣東離黃海遠,現在才知道,海疆是連在一起的,北洋守不住,廣東也彆想安穩。”
福建船政的老管帶顫巍巍地站起來:“船政的艦是老了點,但弟兄們的心不老。我們請求北洋支援些諾華火藥和炮閂,保證能守住台灣海峽,絕不讓小鬼子從南邊鑽進來!”
李鴻章聽著眾人的述職,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諸位都是國之棟梁啊,有你們在,海疆無憂矣。老夫回去後,定會將今日所見所聞上奏朝廷,請求加撥水師經費,統一各水師的裝備和訓練,讓中國水師真正成為一家人。”
丁汝昌趁機提議:“啟稟大人,屬下有個想法。大閱後,北洋、南洋、廣東、福建水師各派十名年輕管帶,在威海衛辦一個‘聯合學堂’,互相交流戰術、技術,將來無論在哪條艦上,都能配合默契。”
這個提議得到一致讚同。吳安康笑著說:“我舉雙手讚成!讓南洋的年輕人來學學北洋的速射炮,也讓北洋的弟兄們看看南洋的近海作戰本事。”李準也附和:“廣東水師有不少熟悉南海的管帶,可以給大家講講那裡的暗礁和季風。”
旁邊的翁同龢一臉鐵青。
酉時過半,述職接近尾聲。丁汝昌拿出一幅巨大的《中國海疆圖》,鋪在會議桌上:“諸位請看,從渤海到南海,萬裡海疆是咱們共同的家園。北洋守黃海,南洋守東海,廣東守南海,福建守台灣海峽,像四個拳頭,握緊了就能打出去!”
眾人圍著海圖,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李和指著朝鮮半島西海岸:“若日軍從仁川登陸,北洋主力可北上阻擊,南洋、廣東水師負責掩護側翼,福建船政守住台灣,斷日軍後路。”鄧世昌補充道:“陸戰隊可配合陸軍,在牙山灣登陸,前後夾擊。”
翁同龢看著這一幕,眼神微微凝重,給手下使了個眼色就急匆匆的離開了。“丁大人,各位大人,我家大人因為事務繁忙先行離開了,讓我代他給各位大人賠個不是。”說著,自己也告辭離開。
房間裡氣氛驟然一冷,李鴻章看著翁同龢離去的方向,眼神深邃,轉過頭笑著說:“管他呢,咱繼續討論,一會叫食堂加餐!”
“好,早就聽說過北洋水師食堂的名聲,今天我們可得好好宰你一頓。”李準見狀,樂嗬嗬打起了圓場。
酉時的陽光透過舷窗,照在海圖上,將“威海衛”“廈門”“廣州”“馬尾”等港口的名字鍍上了一層金輝。三十餘名管帶的身影在海圖旁交織,他們的聲音、手勢、眼神,都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團結。
李和望著窗外漸漸落下的夕陽,忽然覺得這些來自不同水師的管帶,就像夜空中的星星,雖然原本散落各處,今夜卻在威海衛彙聚,發出了比以往更亮的光。他知道,這次述職不隻是彙報,更是一個新的開始——中國水師,終於要真正擰成一股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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